着他的伤还未好全,想让他动作慢些,谁知这人却动的越发厉害,自己央求不知多少回,眼泪不知流了多少,最后气得张嘴便是对着他肩头咬了口。

林业绥眼中仍还有几分愧意,抬手抚摩着女子冰凉的耳垂,事毕后,他哄了许久才好,后面几次亦不敢再那样。

他瞧着女子乏倦的明眸,嘱咐了几句:“忙完就在屋里暖榻上先眠一会儿,那些琐碎的事情便交由下人去办,敢欺上瞒下的打杀即是。”

宝因拿了件黎色上添唐草纹的鹤氅递给男子,解颐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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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业绥出了府后,另寻了小厮做驭夫,又再吩咐童官去了趟归义坊的裴府。

裴爽抵达京兆府官署后,不敢有半分怠慢,快步往内史堂走去,自从昨日天台观一见,他回府琢磨半宿,终是想通,与虎谋皮又如何,各自所持的道义不同又如何,只要最后能到达自己的目的便是好。

这是林内史昨日要告诉他的。

天气阴沉之下,只见男子坐于圈椅中,神色亦不佳。

不知是出了何事。

他伸手整了整因着急出门而穿戴歪斜的官袍圆领,拱手作揖:“不知林内史是有何要事吩咐?”

林业绥屈指敲在扶手上,敛眸沉声:“需尽快重审孙酆的案子。”

裴爽更是不明白,这件案子是去年所犯,搁置已近一年都无人问津,怎又突然急切起来:“为何林内史要如此着急重审孙酆的案子。”

林业绥噤声,想起昨夜皇帝亲派中书舍人来传达的帝令。

冬至那日郑彧入宫朝贺,因诞育五公主及七大王的贤淑妃出身他郑氏,又值团圆的佳节,皇帝也特留他参加完天子家宴再行出宫。

家宴本一派和气,可郑彧却说了句“官家与贤淑妃倒像是对民间夫妻,又有儿女绕膝之乐”。

再加之除夕夜,太子并未亲自入宫贺祝,于酉时还杀了宫内几名舍人宫侍,听道是那几个舍人在妄议太子的已逝生母哀献皇后。

这件事迅速传入禁宫,贤淑妃闻后,也只说了几句太子不该在这时大开杀戒的话,谁知她话刚说完,便有舍人来报七大王在府中宴请八十岁老者,以此向天祈求皇帝长寿。

皇帝当时虽赏下七大王许多东西,又亲谕怒斥太子不端,但心里早被气得不轻,他深觉太子性子不类自己,反是第七子最像自己,故平日喜爱第七子多过太子。

可皇帝对结发妻子情深至极,听到太子杀人的缘由,已恨不得连坐那几个宫奴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