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进屋来时,正好与仆妇擦身,她不知李姨娘与稳婆说的话,拿着切好的野参片赶紧去到内室。

紧接着,便是一声震天喊。

“大奶奶!”

产床上的女子双眼紧合,唇肉惨白,每一处都是舒缓平静的,连原先还紧握着的手也是,俨然便是撒手人寰的模样。

后脚进来的稳婆看见后,马上反应过来:“野参片呢,还不快给大奶奶含着!”

慌乱的红鸢也努力镇定下来,掰开女子的嘴后,把厚厚一片参塞了进去。

稳婆去洗了洗手上的脏东西,又道:“快看看还没有气,探鼻息、听胸口,再看看还有没有脉象。”

红鸢全部照做着,女子的鼻息已经很微弱,心跳得慢了许多,脉象也是越发慢起来。

她害怕的哭起来:“阿婆,全都变慢了。”

“先别哭,你在旁边给大奶奶打着风,先缓缓热产。”女医没来,稳婆只能继续先尝试着正胎,“再陪着说说话,看能不能管些用。”

说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起效,红鸢再也呆不住,连忙吩咐侍女去把大娘子带过来。

懵懂无知的林圆韫一进来,便蹒跚的跑过去产床边,踮起脚,雀跃的搂住女子,喊着娘娘,只是素来会笑着应她的人一动不动。

她顿时便嚎啕大哭起来,为母亲不理自己而伤心。

乳母要哄,红鸢给制止了。

...

宝因的神思本已游离去了天台观,瞧见那只仙鹤在山崖前等着自己,她走过去,坐在鹤背之上,想要随着一块去天庭赴西王母的蟠桃会。

可仙鹤却不走了,还发出幼童之声:“娘子当真已弃俗了吗?”

她还未说话,一阵阵哭声便从天际传来。

仙鹤再道:“娘子当真已厌离世间了吗?”

听着天上传来的仙乐,想必蟠桃会已开始,宝因痴痴开口:“时辰到了,该走了。”

“是啊,该走了。”仙鹤展翅高飞,双足离了地,而后震落脊背上的人,留下一句“娘子绝非弃俗之人”便入了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