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人,把他们母子送过去,装成是一家三口瞒过去再说,待这事过去,便将哥儿接回府养到你名下,他母亲便打发卖了吧。”
卢氏仔细打量了身边妇人的神情,看着倒是像在认真的给她涂芍药花汁,见右手已弄好,她举起吹了吹:“养我名下倒是容易,只是我凭白冒出个七八岁的哥儿倒是难瞒天过海了,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旁人,你这儿子来路不明,养了别宅妇?”
“便说是远方亲戚的孩子,过继来的。” 郑戎想了下,“由头只说是这个亲戚曾舍命救过大人,亲口承诺过来日会从这支过继个儿郎。”
这话倒也是真的。
卢氏没说话,做完丹蔻后,便叫朱姨娘先出去了,然后才悠闲开口:“按你说的来便是,只是要寻个能信,别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的,省得又惹一身腥,洗都洗不掉。”
“这我知道,不打搅你了。”
说完事,郑戎便要走。
一瞧这样,便是又要去找那朱姨娘,卢氏半开玩笑的冷冷道:“小心是你的催命符。”
郑戎只当是妇人又起了善妒的心。
“那事当年已解决,催我什么命?”
卢氏笑着没说话,挑眉让男子尽管去。
人一出去,她眉头便落了下来。
许是做过侍婢,朱姨娘在府中也素来都低声下气,郑戎去她那儿,每次都被柔声抚慰,被她给拢住了几分心。
虽说是安福公主的人,但骨子里到底是低贱的,被困在宅院也出不去,整日被人看着,且文帝都翻不了案的案子,她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可卢氏想起昨日去玄都观,这朱姨娘又哭又跪的要给安福公主上香,说是心里不安,这一下倒是让她心里也不安了,只是为着侍婢的事,那些族老早已对她不满,若再出姨娘的事,还不将她吃得骨头都不剩。
只能待这事过去,寻个由头将她送给剑南道的远亲。
...
卢氏在这正在想着,院里突然响起一阵阵的脚步声。
她双手撑着躺椅的扶手起身,挑帘去到屋外,才发觉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来,侍女婆子都在忙着收东西。
风也来了。
*
这场盛暑的雨下得急。
未时也不见有半分的消弱之意。
天也成了灰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