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琼斯的讶异中,他挂断了电话。
当然,琼斯和埃里克不是唯二。今天所有的外商,法国的,美国的,墨西哥的,澳大利亚的,英国的,还有别的地方的想要压低售价的,似乎都发现了一件事――他们看中的突破口,实在是不怎么聪明。
因为,他们听见的回复都是:“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而偏偏不可以就代表着,他们的压价失败了,要不你就不买,要不就去妥协,要妥协吗?
没有人愿意的,他们已经在这个市场上采购了无数的东西,他们不曾有过妥协。
可这块利润着实有点大啊。
这让不少采购商终于皱起了眉头。
而周渔,回来后见到了蒋学,第一句话就说:“常部长那里很热闹吧。”
蒋学点点头:“有两三个贸易团的找过去了,话说的还是很婉转的,先是肯定了你们的这次君子之约,有志气应该鼓励,但又提出了问题,已经第四天了,如今日化区域还是只有小额成交量,明天可是最后一天了。”
“他们认为很多外商,几乎都是明天下午的飞机,他们甚至等不到展会结束,就离开了。如果这么僵持下去,日化产品这么多年,出口额一直不大,好不容易迎来的机会,就说不定没有了。”
“他们建议,应该干预一下。九美分太低,可以谈一个中间价,让大家有点利润,再加上补贴,也让采购商们有点赚头。”
周渔冷哼一声:“他们已经很有赚头了。常部长怎么说?”
蒋学说:“常部长就三个字:再看看。”
也就是说静观其变,不插手也不打压,周渔松了口气,看着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成败就明天了。”
第五天。
周渔去会场的时候,恰好碰上了建春工艺厂的王晓辉,82年秋交会,周渔将建春工艺厂的新产品放在了免费大巴车的电视上,是第一个被介绍的。
要知道,长达一个小时的路程,林林总总不下大几十个厂子,很难有人全部精力都集中的,第一个是很沾光的。
也借此,建春工艺厂打开了出路,从82年开始,就一跃成为了工艺区交易的大户,如今每年都是南河创汇的主力军。
王晓辉跟周渔自然熟悉,他干脆多走了两步,过来说:“周总,你们也别急,我们工艺区这几天也讨论,其实都很支持你们。我们当时就是卷的太厉害了。”
“你说一个花盆套,一个人一天就能编十来个,可卖的话,不过一毛钱一个,就算原材料不值钱,人工也是要钱的啊。”
“要是我们当初能顶住了,这会儿就能卖正常价五毛一个,你说,这差多少。说真的,你们能联合起来,我们都羡慕。”
“我们都知道你们压力大,空口白牙的鼓励等于没有,所以大家商量了一下,我们工艺区一共198家工厂,各省的都有,每家工厂都要发劳保产品,外贸搞不起来,我们内贸支持,请各省的日化厂别着急。”
这可是真金白银的支持,周渔连忙说:“谢谢!”
这样表达善意的,其实不少,一个贸易团,各种工厂都凑在一起,能说的早就说了。但显然,这也代表着一个问题,虽然日化区域这会儿个顶个都觉得这事儿八成能成――采购商们昨天晚上急了!
但围观的人都觉得,这事儿八成是不成了,毕竟,世界上那么多产品,钱在人家手里,你不卖人家可以选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