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她抬头问,猜测后续的展开,“杜特通过特殊帮助让他知道,亲密行为也可以用享受的心态来进行了么?”

身边的雄虫却摇头,语气轻松地说:“那是之后的事情了。和我聊完没多久,米特罗就去世了哦。自己一个人乘着悬浮车飞到天际,然后关闭了所有引擎,像流星一样坠毁,和他的名字一样。当时坠落的地点,小安德前几天也去过了。”

“……就在这个星球上?”她不可置信道。

“是啊。米特罗的全名是米特罗·拉伯·提得莱默,我们由同一个父亲抚养长大,自然也住在一起。”像是回忆起了昔日的时光,他轻轻地笑了一声,“这颗星球由我们两人共有,建造成雄子乐园的计划也是我们两人一起想的。只不过在建成之后,米特罗发现这些可怜的乐趣并不能与他心中的痛苦相抵消,所以做了这个选择。悬浮器砸出的大坑填上了水,种下了许多植物,周围的建筑也全部拆除改为花田。他原来和你祖父的爱好比较相似,喜欢侍弄花花草草。”

小雄子呆愣住,不知该怎么接话。

米特罗只是一个已然死去的,别人故事里的角色。可是在安德罗米亚心中,他们两个是有联系的。听前半段的时候,她还在想着,或许杜特介绍完他朋友的事迹后会介绍他们认识,这样就又多了一位雄虫朋友。

杜特爱怜地抚摸过安德翡翠色的发丝:“不要露出悲伤的表情,米特罗只是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明明叮嘱安德用不着太难过,可杜特自己的神色却流露出怅然与感伤。

当他的口红印在她的唇上时,安德罗米亚没有感受到情动或是情欲,她只感觉到来自同伴的关怀与安慰。尽管它以特别的形式表现,但安德能很清楚地分辨出来。雄虫与雌虫的差别如此巨大,大得仅凭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能知晓。

“你喜欢亲吻吗?”

“喜欢。”

“那就……”让亲吻更长一些。

后半句话杜特没能说完,他低垂眼帘,抬起安德的下颚吻了上去。雄虫的技法很温柔,循序渐进地引导着小雄子慢慢领会亲吻的感觉。一开始是舌尖与舌尖的触碰,像是在害羞地打招呼。等相熟后,就是牵着手和热情的拥抱,互相缠绕,互相探索对方的气息与温度。

并排而坐的姿势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改变,安德攀附上杜特的肩膀,而杜特则一个个地解开安德衣服的扣子。她穿的本就是杜特从前的衣服,即使款式繁复,他也清楚地知道该如何脱下它们。

亲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安德罗米亚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指尖在自己身上轻柔地游走。她都没注意到杜特什么时候脱了手套,掌心的热意让意识也随之昏沉。她敞开怀抱由杜特作为,而他显然对此有不少经验,并且下手非常地轻。

“怕痒么?”

“有一点。”

杜特总会在抚摸一处肌肤的时候问安德的感觉,他爱抚得很慢也很专注,似乎是准备将安德喜欢和不喜欢的位置都记忆下来。比如安德不习惯别人在未到热烈气氛时碰胸口两点,所以杜特点到即止,没有继续执着于这个部位。他也会像雌虫一样亲吻她的身体,颈边、锁骨、肩侧……如同羽毛拂过,一点也感觉不到情色,只有真诚与温柔。

他并不是一个外表温柔的人,但是在做客的几天里,安德处处都能感受到杜特总在为她着想的内里。

比起朋友,杜特更像是她的兄长。

或许曾经,他的确当过哥哥。

到后来,安德直接躺在带有软垫的长椅边,她伸手抓住对方垂落下来,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深橘色发丝。

“怎么了。”浅灰眼瞳转向安德,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甚至游移到了关键的部位,“觉得无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