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我知道。”

联络员刚才发来的消息,大概内容是刚刚回来的远征军东四部有一位军官需要安德罗米亚协助治疗。在悬浮车行驶到目的地期间,联络员简要地给安德介绍了这位军官蒙塔的病因:他率领的小队在战斗中与大部队失散,流落到主战区之外的偏远荒星,并且非常不幸的是,那座荒星上也有嵌合兽。

他们小队在补给匮乏的情况下奋力抵抗了几乎两年整,等主舰队循着极其微弱的信号源找到他们时,最终只有蒙塔一个人活了下来。没有抑制剂也没有安慰剂,蒙塔依靠毅力度过了好几次躁动期,每一次硬扛都让下一次的危险性更高,而这一次发作,几乎将两年中积累下来的饥饿一下子爆发。

在东四部舰船上,队医曾给蒙塔注射过S级的安慰剂,正常而言能解决所有躁动期的灵药毫无作用。被送到治疗及关押中心时,他的情况十分不容乐观,基本靠储备的信息素才勉强吊着一口气。

断断续续将这些前因说完时,安德踏入了这座集合医院、监狱和研究所三个属性的建筑。走进去的第一反应想立刻离开。

听上去好笑,可这个治疗所的内外装潢就是如此充满令人不适的气氛。集合三者功能的建筑同样兼具了三者的氛围,一股苍白的冷意和说不出的诡异放慢了安德的步伐,她打量着除开白色还是白色的建筑内部,觉得自己仿佛闯进了某个恐怖片的片场。

很显然,这栋建筑在建造时没想过雄虫殿下会造访,所以设计得非常没有‘人味’。

她忍耐心中不适,跟着联络员乘坐电梯又

“安德殿下到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联络员走到投屏前和工作人员交流,后者对他摇摇头:“不太好,姑且用储存着的信息素抑制住了,但仍旧随时有异变的可能性。单纯身处信息素浓郁环境已经没办法对他的状态起到恢复作用,连维持情况不恶化都有点困难。”

安德抬头望向实时监控禁闭室内部的投屏,她看到一名浑身被拘束在斜床上的黑发雌虫,就好像这是哪位破坏性极强且精神不正常的囚犯。他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皱,有大半张面孔都被戴着的呼吸器掩盖。不过这不妨碍安德从器材的透明部分大致瞧见了雌虫分明的轮廓,他的短发凌乱得像被狗啃过几口,长度极其不均匀。

“你好,安德殿下。”

她正无所事事地环顾周围时,那名穿着制服的雌虫走过来自我介绍:“我是蒙塔的队友,东四部的指挥官路玛斯。”

安德礼貌地打量了眼前的雌虫一番,他的皮肤接近灰褐色,而头发与瞳孔却很白。脸部的轮廓彰显凌厉,神情倒是较为平和。只不过部下现在是这种模样,眉眼间多少有几分藏不住的疲惫与忧虑。由于对远征军的印象很好,她挺周全地回答道:“你好。蒙塔的情况我听说了,很遗憾您的队员遭遇了这种灾难。我会尽力配合,帮助他早日恢复正常。”

救人这种要求,安德一般都会答应。他们的说话声不轻,周围的工作人员也明白了小雄子殿下的态度。

对面的雌虫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这时候投屏前的医务员跑过来带走了安德。

“殿下,安全起见,这次只需要将您的信息素注入蒙塔体内即可。待会儿我们和您一起进入禁闭室,殿下将信息素送进里头的回收机内部就好。”医务员戴着口罩、手套和眼镜,装扮和初遇时的斐礼极为相似。

“只要这样做就好了?”安德抬头看向投屏,略有些疑惑,“你们现在给他提供的也是我的信息素吧,直接用那个不行吗?”

“现在输送的信息素是之前采集下来的储备,存放时间较长,难免丧失一部分活性,只能勉强用于不让蒙塔的状况继续恶化。”

说到这里,小医务员口罩后的神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