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简洁干净的室内有一个身影倒在床边,而桌上正摆着用完的抑制剂。

“你们打抑制剂后,会像这样沉睡吗?”

安德罗米亚凑近瞧了瞧弗得的样子,这位雌虫的眉头紧皱,神情十分痛苦。呼吸微弱,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红。负责人不敢逾越,只躲在后面大致观察,他战战兢兢地回答:“一般来说不会的,如果到了注入抑制剂就昏迷的状态……一般是长期使用抑制剂度过躁动期产生的后遗症,情况十分危险。虽然可以带去医务室检查,但目前还没有方法救治这种病症。”

“有多危险?”

“……百分之七十的可能,会死在这次的躁动期。”

负责人一边说话,一边开始冒冷汗。怕事的老雌虫热切地希望弗得格拉别是安德殿下看上的新人,不然雄虫殿下生起气来,他真的承担不起。

“之前有抑制剂和安慰剂同时使用的先例吗?”

这问题可算是问到负责人的知识盲区了,见他还需要到网络上查询,安德罗米亚直接将现在的情况简略描述给联邦的联络员先生,等待对方的回信。联邦专员的工作效率果然很高,没过三分钟,安德就收到了回复。

‘理论上,抑制剂的效用会被安慰剂覆盖。但已经到末期症状的话,情况会颠倒过来,安慰剂大概率发挥不了作用。安德殿下想救治弗得格拉的话,可以尝试输出您的信息素,就算失败也没关系,毕竟不会变得更糟了。’

沉吟半晌,安德罗米亚让负责人回去,将这里交给她处理。亚伯则在门口待命,顺便阻止无关人士打扰。

负责人虽然担心雄虫殿下的安危,但更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

她并未急着救人,而是在房间里踱步逡巡。这间寝室内的摆设很简单,除了能知道此间主人比较喜爱干净整洁外,瞧不出任何喜好。这或许与他们有时需要居住到分基地去有关,但安德觉得更多的原因,还是出在弗得身上。

“弗得格拉,唔……总觉得我要做一件招人恨的事。”安德罗米亚在窗前侧身远眺,内心还存着几分犹豫,“唉,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吧。明明只要再晚一天迎来躁动期,就可以顺利结束无望的余生了。”

坐到床边,她弯腰轻柔地抚上雌虫的脸颊,从指尖传来的滚烫温度差点让她觉得自己在摸一个火炉。雌虫的警戒和防备已被抑制剂瓦解,不正常的体温燃烧着意识与生命力,致使他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安德不吝啬于给予信息素,花香顺着她的手传向弗得格拉。

她本来不会如此精细地操控信息素,但在眼镜的加持下,安德能顺利地控制信息素按照定好的轨道传输。弗得格拉的呼吸变得急促,也变得粗重了一些。她不知道这种变化好不好,只能继续输送。

“……咳、”

昏迷的雌虫忽然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揪住安德的袖管。可能他原本是想抓住雄虫的手臂,阻止她再继续释放信息素,然而此刻过于孱弱的身体连这种动作都无力支撑。闭合的粉瞳睁开了一条缝隙,一抹清凉的翡翠绿闯入视线。他的视线定格在模模糊糊的绿色上,好像只是这样看着就能减轻一点正在承受的苦难。

“你醒了?”安德捏了捏雌虫的脸颊,没得到反应,“看来没有。”

思考着加大剂量的安德罗米亚干脆从床边转移到地上,更靠近他的同时还不用弯腰。她用手指撬开弗得的嘴,见他的视线还会跟着她移动,便姑且警告了一句:“别咬我哦。”

探入口腔的手指是一根导线,让安德将信息素直接从上面灌进弗得格拉体内。她没想对弗得格拉做什么,倒是他察觉到染有信息素的异物,无意识地像饿久了的孩子似的舔舐,抿住吮吸。

弗得格拉的舌头很柔软,被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