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由于这两日幼子没在雄虫身边,导致两人都没察觉到神出鬼没的兰普贡狄,午餐就只好当成晚餐的餐前开胃菜了。
至于被雅法带走的那幅画作,之后也如约被挂在书房墙上,而康帕斯在绘制完这件作品后又回到了日日都画风景的模式。
安德罗米亚每隔几个月就会央求康帕斯画点新鲜的东西,有时是改变题材,有时是改变绘制方式,也有时候两者都变。雄虫有求必应,于是在接下去的十年、十几年内以不下五种不同的画法,让当时的幼子驻留在画间。
少年人长起来飞快,一年一个模样并非虚言。
大约在安德住在康帕斯别墅的第
雄虫一共画了约
她长大了。
衣服一直都很合身,头发也一直都维持在及肩左右的长度。圆润的脸颊渐渐有了切实的形状,双眼再努力瞪大也不会让康帕斯觉得浑圆。
幼子每日勤耕不辍的阅读习惯,让书房逐步被书本填满。康帕斯其实不清楚安德究竟是喜欢读书,还是仅仅把阅读当成打发时间的消遣。他看过几回安德的书单,从爱情小说到专业领域的书都有,种类很杂,瞧不出选购者的阅读偏好。
每一次采买新的衣服、选购新的书册,管家都会向主家汇报,康帕斯没想干涉安德的选择,他只是想更了解她一些。然而雄虫分明知晓幼子的每个决策,等到作画时又都会发自内心地感叹她像是从来没变过,又仿佛在不知不觉地变了许多。
他伫立在展厅中间,被安德罗米亚的一幅幅画像所包围。
最初的作品,那幅幼子坐在草坪上读书的油画原先悬挂在书房里,但康帕斯收拾好这间展厅后,安德就让雅法把它也搬过来了。
‘其他的全在这,就那幅放在另外一处不是很奇怪吗?摆在一块儿最合适,反正想看的时候过来就好啦,又不麻烦。’
那时她是这么说的,康帕斯觉得挺有道理。
身处这些画作中间的时候,雄虫时常感到自己正被二十来个不同时期下的幼子包围。
不管康帕斯将瞬间定格为永恒时,安德的表情是沉静,是喜悦,还是其他各种不同神态,在他踏进来的那一刻,她们都仿佛获得了生命一般……垂首的扬起头颅,侧脸的转过面庞,向到访者、大画家、抚养人展露出一贯的笑容,齐齐对他喊出
“康帕斯哥哥。”
雄虫闻声回首,与右侧摆上去的最新画作中的角色如出一辙的幼子,那位已然长大的少年就在展厅门口。声音较幼时少了软糯,多了清脆与沉稳。她笑着朝雄虫挥挥手打了声招呼,便走进来环顾一圈,开口说道:“哇,不知不觉都有那么多幅了啊。”
“嗯,已经过去……很久了。”
获得生命的画中人纷纷变回原来的模样,康帕斯转向来人附和。
“是哦,十几年了呢。不过具体是‘十几’,我倒没算过。”安德的视线掠过这些画作,从最新的画作一路看到最初的作品,“年年如一日,似乎也没必要刻意去计算。”
“的确没有。”
康帕斯点头肯定她的想法,两人在展厅稍稍停留了一小会儿,便一起下楼用餐了。
兰普贡狄已将两份饭菜在餐桌上摆得整齐,坐下后就能立刻开动。
然而管家却掐准他们还未动餐具的时机,适时将今日收到的消息禀告康帕斯:“殿下,明日联邦会派遣联络员过来。”
“联络员?”雄虫奇怪道,“联络员过来有什么事,难道是例行体检?也不对,我不是前年才刚去过么,下一次应该没那么快吧。”
雅法忍住没插嘴,等康帕斯说完自己的推测后才告诉主家:“……是为小殿下的身体检测来的。下月月初,安德小殿下就成年了,需要去中央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