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我不是也把康帕斯哥哥当作盾牌了吗?不能只是从你那里索要,我也必须付出什么,对康帕斯哥哥来说才算公平,对不对?所以不用道歉……我很高兴,能帮到你。”

“……安德。”

他停下了哭泣,将幼子从怀抱中释放出来,让她与自己面对面,视线相接。

一方是清澈的紫色眼瞳,一方是充血的眼眶。

雄虫使出他最凶的气势,试图以这种从未试过的方式让幼子知难而退:“重新找个抚养人,去别的地方生活。这样做对你才更好,知道吗。”

可幼子好像丝毫不觉眼前人可怖,她果断地摇头,垂下脑袋理所当然地拒绝了雄虫的提议。

“我不想去别的地方,也不想有另外的哥哥……”话到一半,安德罗米亚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康帕斯,又犹豫起来,“是我不能留在这里吗?因为康帕斯哥哥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生活?”

“我不能否认,其中的确有这层原因。但安德,和我待在一起,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康帕斯下意识地钳住幼子双肩,让她务必、务必要郑重对待他接下来的话。

“这一周里无论你的感受如何,从客观事实出发,我就是不擅开心,每天都有许多乐趣。

“我能很认真地告诉你,这个联邦里大概没有比我更不适合抚养幼子的雄虫了。你明白么,安德?”

从一开始,这种抚养关系就是错误的。

康帕斯出于私心的建议,也只不过为了让幼子的人生走上正轨,从而不必被他的阴影所笼罩。

安德罗米亚无言了半晌,像在思考康帕斯的提案,又或者只是单纯地被他的话语所震慑。

短暂的相处时间里,雄虫在幼子那儿吃瘪数次,这回自然也占不到上风。

“我不需要那些,康帕斯哥哥,能和你一起生活就足够了。”她像猫咪般眯起眼睛微笑,纯真到他难以直视,“而且不是还有雅法吗?如果我觉得不舒服,就会告诉他,不用担心。早餐,我会自己吃。寝室,我会搬去客房。康帕斯哥哥还像以前一样生活就好了……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安德、你……”

雄虫不自觉地松开手,他的提议在幼子的决心面前如此苍白。

康帕斯不明白安德为什么做到这种程度也要留下,难道只是因为不知哪本书里提过的‘雏鸟情结’?

“所以,不要为我换抚养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