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就能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半天小雨就能让水
康帕斯也想拥有几乎能包容一切的心海,或者平静而不为外物所动的美丽心湖。
但他明白,自己只是一个破漏的、需要时时修补清理的小池塘。并且不出意外,今天也要无眠到深夜。
可是意外它不其然地发生了,康帕斯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安稳睡去。
自动醒来时,通讯环显示时间为早晨八点过两分。
雄虫的第一反应是疑惑,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难道生物钟发挥了功效?
第二反应,他打量了一眼隔壁的幼子,发现对方似乎还未醒来。
于是熟悉的局面又发生了……康帕斯想起床,但担心起身下床的动作会惊醒幼子不敢随意动作。
前夜安德和他差不多时间睡着,醒得却比他早。昨晚她比他睡得早,应该也不会起得太迟……?秉承着毫无科学依据的自我安稳,康帕斯一番纠结之下决定先等等看。
然后雄虫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从
按照被褥的形状来看,也依然是前日的蜷缩姿势。
从脑内绘画中短暂脱离出来的雄虫稍稍思考起幼子的事情,睡姿能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出人的性格与状态,这是他的某位制片人朋友曾说过的理论。幼子……安德罗米亚的蜷缩能用还在卵内时的习惯来说明,却也能用她对安全感的缺失来解释。
康帕斯抱住了自己的臂膀。
他不太喜欢仰面睡觉,前夜的乌龙纯粹是太紧张的缘故。
侧睡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可以尽情地弓起脊椎,把自己折叠起来。自己性格内向,不想被太多人投以关注,便养成了这种习惯。
如此看来,安德大约也和他是一类人。
内向、不喜交际、对新环境本能地抱有警惕,需要比别人更多的时间才能慢慢适应。又或者……她只是单纯地害怕再被转让给其他雄虫抚养?
这念头只浮现一秒便被他拂去
还不能确定幼子是否知晓详情,着实没必要将她想得如此缺乏安全感,而从他这里也得不到安全感。
他能给的,只有与之截然相反的东西。
在康帕斯开始描绘第二十一幅脑内画作时,幼子总算睁开了眼睛。他一看时间,赫然已经快要到十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