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觉得可以适当递出邀请。她继承不了祖父的事业,那就让同类人能更多地了解祖父曾热爱的事物,倒也挺好。

路玛斯闻言转过脸,在夜色中更显存在感的双目定定地注视安德罗米亚。

后者似有所感地偏过头,奇怪道:“怎么了?”

怎么了?

他启唇欲言,理智又硬是让嘴紧紧闭合。

脑中在一刹那间掠过无数考量,其中七成站在反方。总指挥经常需要在抉择间权衡利弊,他判断这件事的弊端远大于利益。想得更严重点,他说不定会因此失去长年锻炼出的‘稳定’,不得不卸下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贵职位。

可是,那利益实在太过诱人。

它就像沙漠旅人仅差一步就能触及的绿洲,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立刻冲进去痛饮甘霖。

他的理性摇摇欲坠。

大脑中响起警报,雌虫几乎就要凭借本能半虫化,在自己的前胸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以唤回冷静思考的能力。握着秋千绳的右手指尖隐约泛起黑色光泽,银白眼眸晦暗不明。

疼痛、需要疼痛。

几乎没有人知道,路玛斯其实不太适合成为战士。他对痛觉的感知能力极强,即便诸多伤口最终都会快速愈合,可留下的痛楚不会因此减轻半分。

他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唤醒理性,本质上就是因为路玛斯不像他人一般对这种痛苦习以为常。受伤对路玛斯而言并未可以一笑了之的小事,所以才能被作为‘开关’使用。

“……你没事吧?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小雄虫的声音生生地将用以警告的铃声按停。

指尖的黑光散去,听到她略带担心的语气,路玛斯紧急中止半虫化……他不想让对方知晓自己的坏习惯。

可代价却是再难以扼制的欲望汹涌而出。

自那日亲眼见证之后,于心中蓬勃生长的、背离常识的、难以与他人言说的原始渴求终于破茧而出,蜕变为无数的丝线操控着路玛斯的躯体,使他猛然抬头,以强烈到几成实质的视线,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出他真正喜欢的‘风格’。

“殿下,我想”

因担心人在她这出事而跳下秋千站在他面前的安德罗米亚眨眨漂亮的紫眼睛,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耳朵接收到的内容。

“……什么?你再说一次?”

她觉得应该是听错了,嗯。

路玛斯却不允许安德掩耳盗铃,他用更缓慢但也更坚定的语调将方才那句话重述了一遍。

“安德殿下,我想与您在完全虫化的状态下进行交配。”

呃。

小雄子闭上眼睛头疼地按压太阳穴,虽然也猜测过路玛斯可能有小众性癖,但她着实没想到能小众到这种程度……

哦不对,她想也许在现代虫族的世界,这根本不算小众!

安德现在的震惊不止因为路玛斯的出格,更因为近期竟然有两人向她提出十分相似的请求。她眉头皱起兀自思考半晌,最终妥协于自己那来到星际时代后就越发离谱的,限定于床上运动的求知欲。

“你、第一天隐瞒的事就是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