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安德去到隔壁

一间布局完全相同的观察操作室内。

她转头望向原来的位置,有一名在外头等候已久的研究员走进去接管之后的事务。

而安德跟着雌虫踏进的新房间内,也有一名实验体躺在床上,如刚刚那位才接受完一场手术的实验体一样平和地睡着。她不太明白拉哈特是什么意思,刚微微皱眉想询问时,后者操作控制台移开呼吸器,并朝对讲装备说道:“检查时间到了,醒醒,

“……”

安睡的雌虫立刻睁开眼睛,速度快到安德罗米亚都有点质疑方才他是不是在装睡的程度。被称为

他的视线虽然落在前方,安德罗米亚却觉得怪异。她观察一二,得出这是扇单向玻璃窗的结论。

拉哈特给机械臂执行例行检测的命令,它们齐齐停留在雌虫面前,等待他把碍事的病服脱下露出赤裸的躯体,随即一根根细针埋入雌虫身体的不同部位,肘内、腿根、足背、颈侧……投屏显示的数据清空,变成‘分析中’的字样。

“最近有什么异常。”研究员对着实验体说话。

雌虫抬头瞧了一会儿天花板,像是在回忆。

“没有……?”嗓音低哑的实验体断断续续地说道,“感觉,挺好的。刚做完手术的时候,很、难受,很奇、怪。现在……好多了。”

“嗯,汇报饮食情况和躁动期情况。”拉哈特纳利的声音古井无波到像个人工智能。

显然实验体对机器人似的研究员习以为常,面色不变地逐一回答:“昨天吃的、炒饭,前天吃的是、猪排盖饭,和我以前的量,差不多,胃口很好。躁动期……说是给了A级的,安慰剂。但用完以后,还是很难受,只缓解了一点点。”

等实验体断断续续地将两个问题回复完毕,检测结果也显示在投屏上。

安德一眼望过去,大部分数据她都不知道代表什么,但基因等级那一行明晃晃地写着‘S’。

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显然拉哈特知道他的项目耗时极长,便事先准备好了已经成功捱过排异反应的实验体向安德罗米亚展示。考虑到他并不确定安德究竟选在何时过来,恐怕这间研究室里同时存在着每一个阶段的实验体,并维持这种情况好一阵了。

“如您所见,殿下。”他回身说道,“实验体

小雄子的目光还停留在玻璃对面的实验体身上,检测完毕后机械臂将埋针抽出,别说流血了,她甚至连一点丁儿伤口都没见着。在针离开皮层的瞬间,优越的身体素质就使小小伤口恢复如初。

“……我还是很难相信。”安德喃喃低语。

说到底,除了面对信息素时的反应外她并不清楚要如何分辨雌虫的等级,她清楚投屏中展现的数据基本不可能是假的,但安德无法从中获得真实感。

“……”

拉哈特纳利无言地注视她几秒,随后向对讲设备做出简短命令:“伸手,检测愈合能力,做好准备。”

实验体乖乖朝前伸出右手。

下一秒,随着研究员的操控,机械臂切换成特制武器划出漂亮的弧形,将其五指齐根切断。如此伤痛,实验体却只是稍微皱了一下眉,半点声音都没漏出。五根手指啪嗒落到地面,机械臂把它们拾起回收,并将不断被滴落的血液染红的地板擦拭干净。

一切就飞快地在眼前发生,安德都来不及阻止。‘等等’二字刚发出短促的第一个音节,实验体就只剩下了右手手掌。

不该说那句话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