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不听长辈劝告的任性小孩,餐桌上的饭还一口都没动,光顾着搜寻待会儿的娱乐项目。和缇灵相处许久的塔甫厄兹早知道他的德性,一旦认定一件事就会立刻把它做完,半点不能拖延,提了一嘴便没再劝。

被暂时存放在等候室的植株也是,缇灵接到消息的时候就在医院里,他探望完李努维后半点没停留,直接坐上星梭往几乎位于边界的克里克班星系出发,丝毫不管来回要花费的漫长时间。

这种风风火火的性子从小时候起就没变过。

“咦,阿布他们今天正好有演出诶。”找到目标后的雄虫瞬间打起精神两眼冒光,“结束时间……不算很晚,正好能赶上!我们去看布科斯伊的演唱会吧,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

正巧安德许久没见过他们,可以趁此机会去瞧一瞧朋友们的现状。

解决完一桩心事,缇灵以飞快的速度把眼前这盘食物倒进胃里,居然完美地卡住时机,和安德罗米亚在同一时间吃干净。

临走前,他还最后问了塔甫厄兹一句:“真的不一起来?父亲知道你这样又不会觉得欣慰,这爱操心的性格真该改一改。父亲的称号和人缘又不止是靠照顾别人得来的,你要模仿,怎么不把对待雌虫的那部分也一起模仿过来?”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认为现在的状态很好。”天蓝色短发的雄虫丝毫不受影响地回复,配合他的体格,这番话听上去沉稳有力,“我并不是一个优秀的模仿者,而模仿父亲的目的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冕下的称号和人缘,对你我而言难道很重要么?”

见他如此,缇灵便没再多话,只说道:“你知道就行。照顾好父亲,我们出发了。”

悬浮车的门关上,安德才疑惑地问:“塔甫哥在模仿祖父吗?”

“是啊。”

这会儿缇灵倒没动手动脚,除了两人并肩而坐间的距离很近之外还挺正经。领口边缘的绒毛与安德的发丝若即若离,好像下一秒就要触及,可偏偏又碰不到。缇灵和塔甫厄兹打了很久交道,他撇嘴道:“你肯定想不到,我们

“竟然是这样?”安德一脸意外,“塔甫哥看起来那么稳重,我还以为是从小养成的。”

缇灵毫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随即整个人鲤鱼打挺坐直身子,点开通讯环满脸坏笑:“你猜我为什么知道这些?父亲抚养塔兹的时候自己也还年轻,喜欢摄影录像,把生活记录下来……看!”

空中投影开始播放一段影像,画面像是第一人称,正对着一片草地。摄影人踩在草地上,影像边缘隐约能见到幼子的半边身体,扭捏着没全部入境。根据露出的一截天蓝色侧发,不难认出这位年幼的雄虫就是塔甫厄兹。

‘难得来一次游乐场,塔兹不去玩吗?’

摄影人便是年轻时的李努维,他的嗓音清朗,令安德非常陌生。他摸摸幼子的头顶,像是在给他加油鼓劲。然而那时的塔甫厄兹看起来对此并无兴趣的样子,也不急着玩,抱着抚养人的大腿扬起脑袋:‘父亲也一起去吗……?’

然后安德听到了为难的声音:‘可这是幼儿游乐园,我一个成年雄虫要怎么进去玩呢。’

‘那我也不去……’他嘟哝着。

随即是一声无奈的叹息:‘这可真是……好吧,我陪小塔兹一起过去。既然父亲都做了如此大的牺牲,塔兹得向父亲保证一定要玩得开心哦。’

‘嗯!’

紧接着便是一系列第一人称视角玩游戏的场面,幼年期的塔甫厄兹五官已和现在尤为相似,但没有成年后的粗犷,显得极其可爱。可能是有李努维陪玩,一开始说着不去的幼子反而笑逐颜开,嘻嘻哈哈的笑声填满了整个录像。

整段影像有些长,从医院到演出场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