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要的吗?”

“……没有。”

小雄虫有过准备,可万万没想到缇灵居然是这种性格,被惊讶得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旁观的雄虫扶住额头,无奈地替安德解围:“你吓到她了,缇灵。能不能稍微收敛些。”

缇灵显然也发现小雄虫似乎并不能十分适应过于出格的打招呼方式,他转过头半气恼地指责提供错误情报的塔甫厄兹:“你不是说安德和小时候不同了吗,我瞧着还是很腼腆啊?”

塔甫厄兹还能说什么呢?

他尽力地平和语气,让自己听起来不像在吵架:“安德只是相比以前不那么排斥和他人接触,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而且多少人禁得住你这样打招呼,麻烦循序渐进一些行不行。”

“我怎么了?我很好啊!这是给我们最年幼小宝贝的爱的亲亲,不懂别说话。”他梗着脖子反驳,两手插在腰间,脑袋高高扬起。

待在两人面前的最年幼小宝贝本人,视线中充满了对塔甫厄兹的控诉怎么不早说缇灵居然是这种性格,让她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被两面夹击的塔甫厄兹顿觉里外不是人,他手掌往下压,示意聒噪的缇灵先别吵。

“好了,你们的初次见面先告一段落缇灵,别忘了你过来是要干嘛的。”

此话一出,缇灵瞬间变了脸色。

刚才还逞强好胜的雄虫瞬间如落败的公鸡,气势如破洞的气球般咻地一下散尽,挺得笔直的背梁也萎靡下来,说话音量都随之低了几分:“我、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距离父亲下一次清醒还有很久,你想先进去看一眼,还是等晚上再说?”塔甫厄兹瞧了眼时间,天蓝色的眸子朝门口望去,“你要现在就进病房探望的话,我就先带安德去用餐了。”

“……不、不用,我就稍微看一眼,马上就好。你们等我一下,我就悄悄地看一眼。”

缇灵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扒着等候室与病房间的通道门,透过玻璃远远地打量正在睡眠的老雄虫。因身体有被子盖着,躯体的情况他看不见,只能仔仔细细地观察露在外头的脑袋。

那脑袋上布满白丝与皱纹,面色也实在称不上好。睡着的样子尽管平和,却令人不由得联想起不太吉利的‘安详’一词。

浅紫短发的雄虫捂住嘴,不敢置信地呢喃:“父亲他,怎么老得这么快?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明明上次我来的时候,整个人还算精神,瞧着只像是生了点小毛病。”

在安德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缇灵的背影,但是她可以从缇灵的自言自语中听到他逐渐哽咽、逐渐崩溃的嗓音。

一如刚收到噩耗的安德。

“他怎么变得这么老……?”

缇灵的呢喃还在继续,小雄子的视线穿过他,落在安睡的祖父脸上。在抚养她的时候,李努维就已经是个十足的老人了,而现在,这副本就不再年轻的面容更是增添数缕死气,显得更加年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