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獠牙可不止是装饰。

经过与黑狼的亲密行为之后,小雄虫对危险与杀意的感知上了好几层台阶。

察觉到雌虫带有某种意味的动作时,她睁开半阖的眼睛,紫色眼珠转向灿金卷发的方向。丰富的小说阅读经历让安德将珀卢此刻的想法摸出大半,面对情感问题时的小雄虫总不喜欢逃避,她按着雌虫宽厚的后肩,非常直接地问:“想杀了我吗?”

而珀卢也没说任何废话,只回答了一个字“想。”

活着的猎物总是难以控制,死去的就不会了。身为捕猎者的本能令珀卢湿润的碧色眼眸锐利且凌厉,如果见到他此时此刻的眼睛,无人会将其比喻为幼犬。

受到明晃晃的‘死亡威胁’,安德不觉得畏惧。

她言语中甚至还带着笑意:“死人可没法释放信息素……不过联邦的存货应该足够你用了,倒也没关系。”

“那些次品和罗米是不同的,我不喜欢它们。”说起这东西珀卢就忍不住皱眉,他将小雄子带至柔软的床铺里,粘腻地抱怨,“工业产品的味道太重了。注射安慰剂的时候就像被硅胶虫茎干了一样,猛地感觉非常相似,但是越深入体验越发现和真货的差距。最后的结果只是更想念罗米,紧接着又会恼怒联邦那些废物的无能。”

……十分有珀卢风格的比喻。

安德理智地没问他既然这么打比方,那私下里是不是真用过硅胶虫茎自慰。狼多肉少的结果就是这样的,没办法。

“正常来说,东六部还要再过好多年才能回中央星,你们任期才刚开始没多久吧。”她一边享受伺雌虫服务一边说,“虽然过程有些煎熬,但就结果而言,你赚大了。”

“嗯……确实。”

抬起头来的珀卢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他随意且自信地说道:“不过就算罗米没失踪,我在边境待到不想待的时候也能找办法回来。S级有一定程度的特权,就算安吉尔那家伙不愿意,我也能顺利脱身。”

对于这番话,安德罗米亚百分百相信。

珀卢从外貌上着实瞧不出像是精于算计的性格,可这不代表他不会、不能筹谋算计。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往往不擅长动脑子,经常有刚认识珀卢不久的人以为他也是如此。然而实际的情况是,在珀卢迄今为止的三十来年人生中,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屈指可数。

他不能把烦人的安吉尔和拖后腿的废物全宰了,也不能通过捏碎自己脑袋的方式减缓躁动期的痛苦某种程度上,武力在珀卢遇到的种种困境里反而派不上多少用处。

就像……假如珀卢不在安吉尔面前表露出过激的举动,那个想将他按死在远征军里的总指挥官阁下真的会把他安排进特搜队吗?

难说。

“你也挺厉害的。”安德如实评价。

两人在各自笑声里转向正题,毕竟他们滚到床上可不是为了单纯聊天的。

珀卢要到躁动期了没?她算不出来。

但这不妨碍她选择让浓郁的花香铺满房间,既然他孜孜追寻,慷慨一些又如何呢。许久没闻到、没亲身感受到的强烈信息素终于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渴水已久的雌虫不禁露出陶醉的神情沉溺其中。

这一次两人倒是没玩那些花哨的玩意,只是单纯地让身体相连唇齿相依,舔去身上薄汗,再在内外都留下印记,然后重复这些千篇一律却怎么也不腻烦的过程,填满各自缺失的部分。

无论本就在追逐快乐的珀卢,还是许久没经历过能肆意妄为的亲密行为的安德罗米亚,都在这一晚上的交融中心满意足。

末尾,安德还兴致勃勃地提出:“来,我帮你清理。”

她都好久没帮别人清理了。红蛇号的那俩家伙显然会自己善后,轮不到她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