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那么多的赞美都没能让绿雉对联邦心生向往,最后却是这句毫无由来的话,让雄虫彻底相信了已经没必要再去对那艘星梭消失的宇宙尽头怔怔探寻耿耿于怀,联邦将会成为他的故乡,带来真正安宁的生活。

“……好。”他说,“姑且信你一次,安德罗米亚。”

绿雉终于有了深入了解联邦的兴头,安德乐见其成。

然而这阵热潮还没起来多久就被迫中止了,原因也并非是绿雉

养好伤的第一时间就冲向安德房间的雌虫挑了个不太好的时机,这时他们刚刚用过晚餐,绿雉、柯诺森以及安德本人正聚集在宿舍区不远处的休息区谈话,内容自然是解答绿雉关于联邦的一系列疑惑。

本来只是雄虫之间的沟通,但有些问题安德也不太了解,就干脆让博识的老师旁听辅助。

医务室到宿舍区的路程中恰好会经过休息区,于是珀卢幸运地没有扑个空,他精准地找到目标,在安德发现来人刚想打声招呼的时候,先一步隔着椅背把小雄子紧紧抱住。以前总爱边抱边叫她昵称的雌虫这回没说半个字,安德只能听见靠在她耳边的急促呼吸声。

令人激动的再会,要是对面和旁边没坐着绿雉和柯诺森,安德罗米亚会更高兴一点,现在她只觉得略微有些尴尬。

绿雉可不想当电灯泡,他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般立刻站起来,急匆匆地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以后有机会再聊。我先走了。”

柯诺森也点头然后起身离开,将这片空间留给珀卢。

……好家伙,成功社死。

安德无奈地拍拍越收越紧的臂膀,就像以前一直做的那样。

“差不多松开吧,我被你箍得快窒息了。”

她试图转一转脖子,没能动弹成功。

久违的如同被火炉包围的闷热令安德颇感不适的同时,也觉得格外安心。想了想自己失踪的大半年,安德罗米亚按下想把这家伙强行推开的念头,转而去揉他那依然柔软好摸的金发。

“好了好了,我不是顺利回来了吗?”她软下语气,像哄小狗似的安抚他,“伤口好全了没?你这样抱,我都看不见你的脸了。”

非得安德这么劝,珀卢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他不爱好好坐下的习惯在这大半年里也丝毫未改,明明柯诺森刚刚坐过的位置就在安德旁边半米以内,却仍旧选择卧在安德双膝之上。休息室的椅子不高,使得身形高大的雌虫做起这个动作来显得格外逼仄,厚实的背肌柔顺地弯起,蜷成一个难以忽视的金色大团子。

“……如果你还不出现,再过不久我就会离开联邦,罗米。”

珀卢的声音闷在她的下装里,说话时带起的震动与热汽透过单薄的衣物渗透进安德大腿的肌肤,怪痒的。安德顺着雌虫的头发,缓缓地沿着他的后颈、脊柱一路扶下去,无形之中仿佛有刺起的毛发被慢慢抚平,珀卢无端焦躁的情绪与不规律的急喘也随之安宁下来。

她刻意柔声说道:“是这样吗?那我回来的时机真妙。边缘星系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适合高等级的虫族生存,幸好你没冲动。”

“我从来不冲动行事,罗米。”他扬起头,径直而大胆地注视渴望许久的脸庞,“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情话好听,可更动人的是它不仅是情话,也是实话。

“……嗯。”

安德罗米亚俯身环住珀卢,为自己的失言道歉:“你一直都是认真的,我知道。谢谢你过来救我,珀卢。”

去远征军服役都那么不情不愿的珀卢,能撑到现在极为不易。

安德对珀卢的感情不足以让她坚定回联邦的决心,而后者对安德的渴求却令他执着搜寻至今。小雄子说不清萦绕于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