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概率很低,但安德想尽可能地减少过程中的风险。

挑了一个夜晚准备和绿雉商谈,安德先将戒指脱下,用布包裹住放到抽屉里。随身携带纸和笔,敲响了斜对面的房门。

绿雉打开门后,见到的便是安德罗米亚与她手中举着的纸张,纸张上写着一行字‘我想和你单独聊一聊’。绿雉抬眼看向她,后者伸手指了指暂时无人占用的浴室。

本地雄虫扶额,直觉告诉他自己摊上了麻烦事。很想直接关门拒绝,但衡量之下还是跟着对方进了浴室。

安德将人带进去后,自己先打开了花洒,让细密的水流空落到地面激起大雨似的声响。

有这个声音垫底,她才小声地开口:“绿雉,我可以帮你去联邦。”

“代价。”绿雉并不心动,只冷冷地回道。

“代价是,我想要你帮忙。”安德将计划简要描述一遍,“联邦会有人到处找我,每次红蛇号停靠到某个星球上时,我需要你帮我把信号丢在那里,无论用什么方式。等联邦见到信号,自然就能找到我。红蛇和黑狼再需要我安抚,也不会蠢到和联邦作对,到时候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联邦。”

“那么,概率呢。”

如此轻巧的劝说当然改变不了绿雉的心意,他反问:“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凭借这个和联邦的人牵头,你又有多大的把握,确定联邦在这么久之后依然寻找你?”

他在听完之后没有立刻转身就走,证明这桩事有戏。

小雄子不想对帮忙的人说谎,诚实答道:“这个方法只是权宜之计,我不确定最后究竟能不能起到用处,但只是被关在这里什么都不做,那就永远也接触不到外面,我总得有所动作。联邦军队不会放弃寻找我,这一点我倒很有自信。”

“为什么?”长长的睫毛遮住大半沼泽般的眼眸,绿雉又问,“就凭你是A级?”

“不。”

安德罗米亚否定绿雉的疑问,并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依仗从何而来。

雄虫虽不受信息素影响,却能分辨得出信息素的等级。

绿雉鼻尖掠过一道花香,那气味极淡,他猛地抬起双眼,皱紧眉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安德将食指竖在唇间,示意他不要声张。

“你真的是……联邦竟然教育雄虫这么相信别人?”

她竟也

绿雉本就阴郁的面孔更沉了,小雄子天真的态度令他内心十分烦躁。

这种关系甚大的秘密他根本不想知道,也完全没兴趣参与进眼前外来者需要奇迹才能实现的返乡计划之中。在他看来,安德罗米亚的谋划简直不能称之为谋划,她就像遭遇海难困在孤岛上的船客,企图通过不知会去往何方的漂流瓶来求救太可笑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联邦的雄虫,也不打算做这笔注定赔本的买卖。”凉凉地放下这句拒绝,绿雉推开浴室的门离开。

被留下的安德叹息着将花洒关上,在浴室里等待了一会儿后也回去了。她手中筹码有限,早就预料到了绿雉的拒绝。所幸只要在红蛇号上一天,她就有无数机会去说服绿雉加入到自己这边。

或许显得有些死缠烂打不要脸面,但为了回到联邦,这是最安全也是最可行的办法。

安德罗米亚非常空闲,她就在雄虫宿舍短短的过道内不时地走动,遇见绿雉就要向他推销一番联邦的好处与在她身上投资的优势。到最后,绿雉都不太愿意回宿舍,选择在外面小做休息,等到真正要过夜的时候才回来。

小雄子没打算把两人关系弄僵,总是不厌其烦一阵,又放弃一阵,让绿雉好歹有个喘息的时间。

红蛇就是这段时日里过来的。

“维托瑞,是么?”

红发红眼的雌虫踏进安德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