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身体别说给安德殿下端送饭食,连照顾自己都有点困难。而且他的躁动期间隔只有半个月,没过多久又要陷入那种无法忍耐的痛苦中。
本就不多的价值被无情削减,自破卵起就明白自身无力的基因缺陷者,从未如此时此刻般感到过绝望。
“你……身体还好吗?”
安德罗米亚抬起头,却见到了一副比前两天更苍白的脸。她招手让亚伯坐下,随即从他竭力忍耐但依然蹒跚的步伐中看出不对劲。她于是亲自起身把管家按到对面的座位里,见他表示已经恢复,心中升起些许烦躁。
好在安德还算能调节心情,也知道不该把烦闷忧愁发泄在无辜的管家身上。
“亚伯,你要把真实的感受告诉我。都走不好路了,这还能叫身体已经恢复吗?”安德尽力将这些话说得不像在指责他,“我告诉你自己没事的时候,是真的没事。可你呢?如果我让你现在帮我把晚餐送过来,你能够在饭食没凉的时候顺利送到么?”
雌虫没有言语,因为他明白自己做不到。少年模样的脸庞上没有半分神情流露,只有端正置于膝上的双手紧紧握住。
“逞强有什么意义?能帮你顺利度过异变的躁动期,还是帮我逃离红蛇号,亦或是,你有不能在我面前示弱的尊严?……恕我直言,这么做除了让我觉得你在欺骗我之外,看不见任何用处。”
“……非常、抱歉。”
安德罗米亚不知该说些什么,亚伯的性格早就定型几十年,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总归,在还没彻底决定究竟要不要为回去而努力的时候,小雄子得负责解决管家的躁动期。这倒不是大问题,毕竟她的本职工作就是这个。
“之后你快要躁动期的时候就过来找我,我帮你度过去。”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命令道,“记住,一定要在躁动期还没到的时候过来。等到真正进入躁动期就来不及了,知道了吗?不想再添麻烦的话,最好听我的话照做。”
亚伯缓慢地点了点头,安德姑且当他知晓轻重了,没再继续唠叨。
她无奈地摇摇头:“你去休息吧。最近一阵子还是让小求帮忙送饭,等你彻底好了再接手过来。”
他心知自己如今的状况连这么简单的工作也做不好,只得答应下来,乖乖去休养。幸好手脚无力的后遗症没持续太长时间,亚伯很快就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安德好好确认了他的身体是否真的恢复,得到的答案令她觉得亚伯这次应该是好好反省过了。
安德没办法在自己情绪不稳的时候充当另一个人的精神支柱,亚伯的状态好转过来,对她而言算得上是帮了大忙。
让她能在左右为难的选择中稍稍透一口气。
第0
当时安德罗米亚没把话说得很重,但亚伯真的对给她添了麻烦这件事非常恐惧,他天天入睡前都会反复计算离下一次躁动期还有几天,并且提前两日告知安德寻求安抚。
即使在联邦里,也没人会教基因缺陷者如何应对亲密行为,该如何在接受安抚时取悦雄虫。毕竟没人觉得雄虫会大方慈悲到愿意给根本不需要安抚的基因缺陷者提供信息素,他们要应付伴侣们就很不情愿了。
安德一开始不知道这件事,她还以为雌虫性教育是统一的,而且本来也只想单纯地提供一下信息素,没准备提枪上阵。
“……疏忽了。”
她扶额。
为了应对亚伯接近A级的躁动期症状,安德释放了类似等级的信息素……然而问题也出在这里。
尽管亚伯的症状表现得很像高等级,可他本身是实打实的虫下虫。即使对信息素不如正常雌虫敏锐,但……安德是一位格外不吝惜信息素的雄虫。满房间的花香味道浓郁得会让人以为这里头是一片花海,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