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话的同时,她抓起管家的右手,用手指在对方掌心慢慢写字。
‘我借用了维托瑞的身份,对外说还有雄虫朋友流落在外,而你是朋友的管家。’
结合之前从银狐身上得到的信息,亚伯领悟得非常快。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已知晓情况。
“他们给你安排好房间了么?红蛇号……你只要负责端运我平时的餐食,其他的不要管,也不要参与。”安德认真叮嘱管家,接下来的事情都已算公开,她就不暗度陈仓直言道,“不出意外,我们应该是回不去了。在这里,我们是彻头彻尾的外人,他们不会因为你服务于我而对你优待几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行事。”
亚伯异色的双瞳仔细观察,却发现安德殿下竟然当真觉得他们回不去。口中轻轻嗯了一声,小管家托握起安德的左手,急切地在她掌心中写道:‘联邦不会放弃您的!’
他如此地想把这个百分之一千确定的信息传达给安德罗米亚,以至于本应轻柔的书写动作变重不少,将小雄虫柔嫩的掌心肉按下去了一点点。
‘这不是放不放弃的问题。’她摇头后又写道,‘红蛇不肯放我走,而我们又寄居于此,孤立无援的状况下,联邦如何能找到我们?’
安德并非要说联邦坏话,仅仅是凭借理智得出了这个结论。亚伯作为受联邦教育长大的雌虫,她不意外他相信联邦无所不能。
果然,平时接触不到远征军运作与联邦高层决策的低基因等级雌虫,只凭借着一股对主家与对联邦的盲目信赖,又写道:‘一艘艘星梭逐个排查,无论如何,联邦绝不会放弃您。’
红彤彤的右眼中闪烁着真挚的情感,安德罗米亚心知他们俩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选择退一步,点头勉强答应亚伯保持乐观。与此相对,她也衷心希望亚伯能维持一直以来的好习惯低调做事。
不管亚伯实际如何执行她的指令,安德都做好了两手准备。让小管家先回房间熟悉环境后,她就逮住结束一天工作回来的小求,拜托他帮忙注意亚伯是否受到欺压或行事上有哪里需要为融合进红蛇号而变更。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本性善良的小求没多犹豫就一口答应。
就这样过了几天,小求告诉安德说亚伯做得很好,也没有船员欺负他,最多就言语上有些不干净。结果在安德的预料之内,她寄人篱下,没有东西是自己的,只能对小求表达口头的感谢。
“没关系的,我们是船上的绝对少数,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小求腼腆地朝她笑了笑,又说,“船员们的一些脏话……只要亚伯先生不搭理,他们很快就会自觉没趣找别的乐子,不用担心。”
安德没深想所谓的‘别的乐子’指的是什么,她原本就嘱咐过亚伯只管做自己的事,这里也就应下,保证会将小求的告诫转达给亚伯。
后来银狐惯例来探望安德,避免她烦闷时提及,他之前就警告过所有船员不能像对待俘虏般对待基因缺陷者,要将他视为红蛇号内与他们平等的一员。
而让安德意外的是,这回银狐说的竟然也是真话。不论内情到底如何,就结果来看,他的确让亚伯免受一些皮肉之苦,于是小雄虫格外真情实意地道了声谢。
对此,银狐一副愧不敢当的模样:“没什么,只是些微不足道的补偿而已。”
还是不能夸他。
经绝对准确的天赋证明,这是不含一丝水分的谎言。
往常一直都只陪聊陪演的雌虫,在说完关于亚伯的话题时,忽地从宽大的外套内衬里拿出一本实体书。将它递给安德时,银狐还特意将书本封面正对她。他总是尤为在意这些不起眼的小细节,假如安德听不出话中虚假,也许能和他相处得十分舒服。
“您平日里待在这里大约会感到无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