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时不时瞧向槐树前的那片空地,总觉得有几分发毛的劲儿。

游老娘心不在焉地勾了两下,从头开始一针,两针,反勾地给她演示了一遍。冯婆这才恍然大悟,要说她那是能人中的能人,只是在老家没使过勾针,不免拜了游老娘为师,讨教个针法什么的。

依方法又勾了一遍,终于成了。冯婆胜利地打了个哈欠,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游老娘问:“今天怎么这么丧气啊?”

“呸呸,你就少说什么丧气不丧气的,我听了闹心。”游老娘把活儿一丢,还真是满脸的不舒心了。

冯婆一向是察言观色的机灵人儿,这还不立刻醒悟,忙抓住话头问:“呦,是不是游子他还怯着呢?”

游老娘被说中心事,满腹的郁结直待倾肚而出,犹犹豫豫的作势了一番,忍不住悄声问:“我说冯老姐,你说丫丫这事儿它到底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有蹊跷,有蹊跷!”冯婆顿着脚,一张脸严肃地仿佛缩紧了一圈,“我当初说了你们都不当一回事,现在可看到了,鬼敲窗索命啊。”   “啥,真的呀?不是小孩子玩岔了出意外吗?”游老娘心里早疙瘩着这事呢,却又死撑着不愿意相信,心里直后悔自己哪根筋不对了偏那时候叫儿子去倒垃圾,真是赶着碰丧事。

冯婆一眯缝眼,颇有几分戏台上狡猾地主婆的神韵,直捣游老娘的心窝子,“你看到什么了吧?要不就是游子看到啥了?不然这么紧张。”

游老娘忙不迭地说:“没啊,没。”揉搓了几下手里的东西,又忍不住说着:“就是…游子这几天老做恶梦,叫什么别拉她,等醒了又不记得做过什么。我…我那天也见丫丫好象被什么拉来着,可没人,前面真的没人啊。”

“唉呦嘿!我的傻妹子啊,”冯婆脸上的褶子都要绷平了去地感叹她的愚钝,“有人倒找到主儿了,没人才邪乎呢。那陈家可不就从莫名其妙的敲窗户开始犯了邪气,一不在意地把孩子的命都搭进去了。你可别犯傻,赶快带游子到寺庙里去请个开光的护身符,再求点香灰回来就水服下,好好地压个惊。”

她把脑袋凑到游老娘耳边,高度机密的宣传说:“不然啊…我们乡下这事多了,弄地不好鬼上了身,或是招惹上了什么,后悔都来不及。”

游老娘被她这一煞有其事地鼓吹,早一颗心跳的跟急鼓似的,哪再有其它事比这更重要,忙下定主意地决断说:“我明天一早就让游子请假去,你说咱们这里哪家寺院最灵光?”

“广源…开福…对,就开福,听这名儿就能把福打开,你说人一有福了,还愁什么鬼神?”冯婆颇为得意自己的推断,兴奋万分的说,“我和你一道去,顺便也给我家那仨小孽障求个符,咱多包上几包香灰,喝它定神着呢。”

游老娘正抢着她的话尾使劲点头,周何生忍俊不禁地从楼道里探出个身子来,笑说:“您二位啊,还是先买点止泻药,随便乱喝不卫生的东西,准用的着它。”

冯婆游老娘先是被他乍然出现吓了一跳,又听他调侃自己,笑着骂回去:“去,瞎说吧你,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哪知道厉害。”

周何生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带着故意的认真说:“我只知道啊,这正是悲痛时期,人家小姑娘尸骨未寒,你们二位在这么接近死亡现场的地方谈论人家,若真有鬼,小心啊丫丫半夜来找你们。”

“哎呀….”游老娘胆子正虚着,被他这么一说,人都从小板凳上跳了起来,侧身就拉冯婆。

“老姐姐,咱走吧,上我屋聊去,在这里我还真后背上冒凉风。”

冯婆本想壮壮她的胆子,可一想自己说的那些和周何生的戏语套起来象是一个国度的理论,也便干脆避地远点,抱着篮子,夹着板凳和游老娘上楼去了。

周何生看着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