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街道自暮鼓响后就已经无人,其间还有左右街使巡逻纠察。卢辰枫早已打通关系,被盘问几句就放人离去,因此几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回了太医署。

头重脚轻,飘飘忽忽地回到舍房,摸着黑点燃蜡烛,就听到一声冷冽如霜的问候:“你们去哪了?”

刹那间,几人吓得魂飞九天。

他们竟不知,这个房间里,已经有人等他们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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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许太医令!”

做坏事被抓了个现行,四人如芒在背,赶紧颤颤巍巍地叉手行礼。

烛光摇曳,映在许晏幽深的眸子里,仿佛有烈火在其中燃烧。

“曾炤烯,你说。”见四人无一人开口陈述,许晏直接点了曾炤烯名字。在这一批新生中,他只认得他。

“额……”突然被点名,曾炤烯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许太医令这么快就记住他的名字了?

“我来说吧。”卢辰枫及时替曾炤烯解围,“我们去长安城逛了一圈,吃了点炙羊肉,饮了些酒,就回来了,没去干什么。”

许晏目光如炬,“凡太医署医生,无假之日不得外出,而且不允许酗酒,你们不知道学纪吗?”

“知道。”卢辰枫不屑一顾地道,“我耶耶跟太医丞打过招呼了,我偶尔出去一次没事。”

“你父亲,所谓何人?”

“卢谦义!”

朝堂之上,谁人不知吏部尚书的名声?掌管铨选之权,又有几人敢得罪?得罪他,遭到排挤,后半辈子的仕途算是毁了。

许晏理解卓回,但绝不做第二个卓回。

“你们四人,违反太医署学纪,明日醒酒后,去绳愆厅领罚。”许晏的话语如同冬日里冻结的湖面,冰冷而深邃,没有丝毫情感的波澜。

一听这话,卢辰枫自是不服,“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