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曾炤烯早就把许晏交代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快到就寝的时刻了,四人正热火朝天地聊着天,某位许氏太医令又神出鬼没地出现,把几人吓个半死。

开学不过一月,他们感觉见太医令比见自己的授业恩师次数都多!

“太医令!”

许晏的目光穿过三人,直直射在曾炤烯身上,抓住了自己的目标,“曾炤烯,出来!”

声色俱厉,一度让人心惊胆战。曾炤烯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不由冷汗如渖。

糟了……

曾炤烯一瘸一拐地拄着拐出去,不敢抬头看许晏,“太,太医令……”

许晏冷冷俯视着曾炤烯。那平静如水的外表下,仿佛有火焰在燃烧,直至烧得那水翻涌沸腾。

“跟我来。”许晏转身而去,方向正是医药房。

曾炤烯灰溜溜地跟上。

。。。。。。

等到了医药房,许晏单刀直入:“我昨日说了什么?”

曾炤烯结结巴巴地道:“太,太医令说,今日找您针灸,还,还要把,把……”

说着说着,噤了声。这种话,他实在难以启齿。

“把血瘀揉开,你做了吗?”

曾炤烯脸红了又红,“没,没有……”

这种事,自己怎么动的下去手啊!

“为什么阳奉阴违?”许晏目光灼灼,似乎想把曾炤烯燃成灰烬。

好得很。不仅心性恶劣,还敢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我,我……”曾炤烯紧张得搓着自己的衣袖,“我怕疼……下不了手……”

听到这个答案,许晏二话没说,就把曾炤烯从地上提起来,然后扔趴在床榻上。怕碰到他的伤脚,他还很贴心地往榻尾扔了扔,让脚直接悬空。

“裤子褪了。”

“太,太医令!”

“曾炤烯,我给过你机会了。”许晏一字一句地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沉沉地压下来,让曾炤烯无法呼吸。

仿佛被威压抽干了灵魂,曾炤烯畏畏缩缩,把手伸到后面,把裤子褪了。

呜呜呜,太医令好可怕,他为什么会得罪这个“瘟神”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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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许晏扫了一下曾炤烯的伤。

其实绳愆厅的责罚并不重,但这孩子的皮肤太嫩,又之前没挨过打,所以轻轻打几下,皮下就积起血瘀了。

当务之急,是把这些硬块揉开。

许晏面无表情地净过手,然后冲曾炤烯伸出“魔爪”

“嗷!”

下一刻,惊天动地的喊叫声直戳许晏的双耳,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震得失聪了。

“闭嘴!”直接给了曾炤烯一记嘴轰。

“疼,疼……”曾炤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挣扎着想要下榻。

许晏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要是碰到乱动的脚踝就糟糕了!

一把按住曾炤烯,许晏顺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块石蜜,然后塞进曾炤烯嘴里。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显然是之前行医面对不听话的稚子惯用的伎俩。

嘴里糖块的味道慢慢化开,甜如蜜,浇灌舌苔味蕾,疼痛跟着也减轻了。

这招管用归管用,但曾炤烯很是无语。石蜜他又不是没吃过,再说他都多么大了,太医令这是在把他当小孩哄吗?

“太医令……啊!”曾炤烯刚想反驳些什么,许晏竟再次毫不留情地按上他屁股上的肿块,让他生生把那些话吞进了肚子里。

“太医令,疼啊,疼!”

“忍着。”许晏冷幽幽地道,“行为不正,品性不端,该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