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炤烯怎么样了?”宋明启迫不及待地问道。

“无碍。”许晏一边净手一边淡淡道,然后以手正骨推拿,调整曾炤烯关节的位置。

一声清脆的“咯嘣”响后,曾炤烯脚踝处的疼痛减轻,表情也不再那么狰狞。

“多谢太医令……”曾炤烯钦佩地道。仅仅是按摩了片刻,伤痛就有所缓解,太医令的医术,真是不容小觑。

许晏清清冷冷地睨了曾炤烯一眼。救人是他的职责,但不代表他就喜欢眼前这个劣质顽骨的少年。

但只是轻轻一瞥,许晏就发觉了不对。

他上前以掌心探了探曾炤烯的额头,有了判断:“发热了。”

温柔的抚摸似是掀起曾炤烯内心的狂澜。忽然发现,太医令真的是个体贴入微的人。

“昨天挨了打后,疼得厉害,然后就,就头昏脑涨……”

“嗯。”不用说,许晏也知道何缘故导致的发热,他也没给曾炤烯什么好话去安慰他,“咎由自取。”

曾炤烯语塞,刚刚对许晏建立起来的好印象一扫而空。什么温柔,体贴?许太医令就是无时无刻看他不顺眼!

许晏不想与曾炤烯多说一句话,转身在桌子上写下一副药方,递给宋明启,“你去抓药,内服外敷。”

“好的。”宋明启不忘靠近乎一番,“许太医令,我叫宋明启,家里世代行医。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能来问您吗?”

许晏自然没闲工夫应付这些新生,“找你的授业博士。”

“好吧……”碰了一鼻子灰,宋明启有些失望。

曾炤烯躺在床上,见此,不禁腹诽一句:那个人冷漠无情,不懂风趣。真不明白明启兄到底看中了太医令哪点,非要拜他为师。

等宋明启去抓药后,许晏又回到曾炤烯面前,“裤子褪了。”

!!!

曾炤烯惊得灵魂出窍。太医令这是要干什么!

许晏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身后的杖疮结了血瘀,不化开会一直疼。”

曾炤烯惊讶不已,“太医令如何得知?”

他明明没有表露出任何有关臀上伤的不适来!

“你没发现你平躺时,臀腿都不敢贴近床榻吗?”

还真有。

不过那也不能让太医令给上药!

“不必了太医令,我自己揉开就行。”曾炤烯面红耳赤。长这么大,还没有人看过他的身子。

“你若不愿,我自然不勉强。”许晏正视曾炤烯,“但我要对太医署的每一位医生负责。一天后找我来针灸,要是让我知道你只是口头说说,没有真正去做,我会采取强制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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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是夜,月明星稀。曾炤烯侧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呆呆地望着桌子上燃着的一跳一跳的烛火。

火光中,他貌似看到了许晏那张不近人情的面容,吓得他赶紧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个“瘟神”从自己的脑海中抹去。

曾炤烯偷偷地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身后。

休息了一天,身后的杖疮不但没有任何好转,反而结成一片片的硬块。果真如许晏说的那般,凝了血瘀。

……

“一天后找我来针灸,要是让我知道你只是口头说说,没有真正去做,我会采取强制措施。”

……

许晏的话在曾炤烯耳畔挥之不去 。

强制……

嘶,鬼知道这个凶狠的太医令能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来啊!

一咬牙,曾炤烯把手放在自己的臀上,然后狠狠按了下去。

“嗷!”

下一刻,一声惨叫不受控制地从曾炤烯口中流出,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