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是姜知暖的爱。

第16章

第二天，姜知暖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看了下楼下。

四周并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姜知暖收回目光，平静地离开了。

祁廷川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在姜知暖家附近开了家宾馆，进去的σσψ瞬间，他就躺在了床上。

浑身因为发烧而烧得滚烫，理智也逐渐地淡去。

只是半梦半醒之间，他突然回忆起从前的事情，他们之间也不是一直都十足地守着这道朋友的界限的。

他记得那是大二的一个晚上。

吉他社的人一起去黑龙江玩，姜知暖是南方人，没见过雪，到了之后就穿着大棉衣在宾馆里堆起雪人。

祁廷川当时就站在她身后，看了她好久。

看姜知暖脱下厚厚的手套，捏成小小的雪团，然后一个转身就砸在了他的身上。

祁廷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笑了。

“姜知暖，你这是在主动挑衅我吗？”

姜知暖冻得鼻子都红了，却朝他举起一个完整的雪团子。

“是又怎么样？”

祁廷川当即便脱下自己的围巾，放在边上，然后团了个实心的雪球就朝她扔了过去。

姜知暖笑着尖叫了一声，就跑开了。

祁廷川追了上去，一只手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哪怕穿了厚厚的棉衣，她抱起来也格外小的一只。

祁廷川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他用力地捏了捏姜知暖的脸。

“真不听话。”他扯着姜知暖回到栏杆上，捡起他的围巾，紧紧地围在了她的脖子上。

“别感冒了，不然你的室友又要在背后说我了。”

他只是说着，却看见姜知暖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

她的瞳孔又黑又亮，此刻只充满了他一个人的身影，像是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

祁廷川像是被什么重重打到了。

他主动地移开了视线，语气也冷了下来。

“笨死了。”他打了下姜知暖的头，就往里头走了，就连姜知暖在身后叫了好几声，也假装没听见。

他真的很怕。

怕姜知暖察觉到他的爱意，爱情不是永恒的，迟早要消失在时间里。

祁廷川见过许多恩爱的人最后都走向了歇斯底里的咒骂，他们好像再记不清曾经相爱的那些日子，包括他的父母。

是不是只要不开始，就不会结束？

祁廷川走过走廊，忽然回头看去。

落满了雪的院子里，姜知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廷川那时就想冲过去将她抱住，可他没有。

他想要的不止是一时的爱情，而是永远。

可现在，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祁廷川愣愣地看着宾馆的天花板，眼眶湿湿的，好像有什么流下来了。

他举起手机，拨出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

可是一次，两次，无数次，电话里只能传出冰冷的无法接通声音。

祁廷川就这么固执地一直打下去，祈求她的声音能出现在电话里。

可直到他失去意识，这通电话也没能接通。

……

隔了几天，姜知暖第一次去上班。

她的职位是市委办，办公室里除了她基本上都是有经验的前辈。

一天下来，姜知暖大气不敢喘，直到下班才悄悄地拎起包离开。

回家路上，姜知暖心情有些低落，结果一出门又在马路对面看见了几天不见的祁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