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快,可大兄于淳正与二兄于淳直速度更快,一人一边制了他穴道,将他死死按下。然于淳厚抬步时内力传至脚板,脚下竟细细的咔嚓声响起,就像响于每个人的心脏,迅速裂出了一道道细纹,如同蛛网,告诉着这天,是真的变了。
两相摇了摇头,闭眼再睁开,面容仿佛苍老了十几岁,听着姬鄌嚣张狂妄的命令,两相巍然不肯动,姬鄌嗤笑一声,眼珠一转便指向谢太尉。
“汝来。”
谢太尉沉默不出声,两相与其他太尉红着眼看着他,眼见谢太尉不动,正欲心里悲赞其节,却不想谢太尉忽的大步上前,左手扯住右袖,提笔沾墨开始挥毫。
姬鄌志得意满的看着两相与殿下众臣。
这皇位,他终究要夺回来了!
作为桓帝三子,姬鄌是有野心的。
姬氏权利国家在手六百年,所娶皆美,故后人皮相皆好。姬鄌聪明,小时候便借着玉雪天真之貌讨得父皇欢心,更借着年幼可爱的表皮向别的兄弟使绊子,最为可怕的是年纪小小就因为目睹生母与侍卫有染而知男女情事,使出毒计,策动宫女诱惑因为出身嫡长而被立为太子的大哥郅,以至郅过早尝到男女情事的销魂滋味,而渐渐失去自制,沉迷寻欢作乐,早早为声色掏空了身体,渐渐为父皇不喜,后又因元阳泄多,甫一为姬武囚禁,便死于宫女身上。
他坑害了自己的大皇兄,指使小侍推九岁的四皇子邒冬日落水,以致伤了根基终年病弱,又为了拍更得父皇喜爱的二皇兄姬鄘马屁,想出折磨七皇子的法子割肉奉母。十六岁那年见华夫人养了体大如虎的贡犬,又借生母偷情的侍卫之手得来令狗狂暴的药粉,在秋狩上残撕五皇子姬邝。
姬鄌像条毒蛇,为着皇权而随心所欲的隐于暗处残害手足,并渐渐沉迷着害人的乐趣,甚至于自己的封地王府里开辟了一处专门虐杀活人的暗室。
他擅于伪装,人前端方,人后毒辣自私,又豢养私军,先前倒还叫朝臣世家们赞叹一声如珠如玉真君子,当年朝臣世家不少为其礼贤下士之风采折服,谁料得姬武与一众世家大族旁支微末子连合,血洗世家与朝堂逼迫父皇禅位与其,姬鄌失了朝臣支持与耳目,及至八年前武帝出京,他与追随自己的八皇子于京中叛乱,才叫人看清其真面目来。
坐于高高的皇位之上,俯看着下方百官敢怒不敢言,被禁卫们压着跪下朝拜自己,姬鄌的心情是澎湃且得意的。
他等这一天,等了许久,甚至为此付出了全家被诛的代价,可那又如何?他还有一子活着,他得了天下,大把的美人可以玩弄,想要多少孩子就能有多少孩子。
姬武啊姬武,小时候对汝未能一举铲除,叫汝钻到空子抢先占据这位置,汝竟还敢诛本皇府众人,本皇忍,慢慢筹谋此久,定叫汝不得好死。汝这些后人,本皇必要慢慢玩弄,叫他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姬鄌愉快的想着,接过手下递来的谢太尉所书的废帝诏书。
“若夫武王数不仁之举,不能挂其万一;沈谢书昌邑之过,未足举其毫厘。假以中才之君,有一于此,足以霣社残宗,污宫潴庙,况总斯恶逆孝残手足罔长伦以萃天下之位!其得亡,亦为幸矣。子业未曰嫡长,少禀凶毒,不仁不孝,著自髫龀。詈辱祖考,以为戏谑……”
姬鄌边看边念,拍案道好:“太尉好文笔!”
他得了废帝诏书,愉快得很,得意的看着两相气得捂住了胸口摇摇欲坠的模样,招手唤谢太尉上前。
“与谢太尉看座。”
“谢陛下。”
谢太尉面上露出笑来,作了礼老神在在的坐下。
诸臣面色大变,沈相气得指向谢太尉的手指都不停颤抖。
“知人知面却不知心,尔竟私结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