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露出一丝威严的气势,竟是把两个侍女并吴三娘子吓得腿一软。
“不知吴家三娘子前来有何事?”
吴三娘子张了张嘴,便听车内有人接话:“父亲,方才遇到吴三娘子,见儿不适,好心为儿把了脉,父亲可要代儿好好谢谢吴三娘子。”
姬霆是不高兴的,他知道儿子的心里多少有了这个小娘子的影子,对她日渐不喜,甚至有些憎恶,然而此时听到姬苏说话,再看掀起车帘的姬苏面色潮红,眼睛布着血丝,声音也带着沙哑不正常,顿时撇去了心思,微露出焦急上前只手贴上姬苏额头。
掌下的皮肤滚烫,姬霆被烫得胸口一紧,转过头来看向吴三娘子面容着急又带着温和了。
“多谢三娘子发现吾儿欠佳,三娘子还请快回,不要过了病气。”
姬苏身上开始发冷无力,他靠在车门边,一只手捂住嘴,冲吴三娘子笑了笑:“还要麻烦吴三娘子开个方子,在下感激不尽。”
说完了,姬苏才想起来自己捂着嘴,对方看不到自己笑容,心里有些懊恼。好在没人看出来这个小尴尬,吴三娘子应下了,带着侍女离开。
姬霆赶紧把儿子撵进车内抱在怀里,姬苏推搡着,非自己滚到一边拿披风裹实了背对着他。
“父亲也别过了病气。”姬苏道。“对了,吴家马车堕了崖,吴三娘子的行李盘缠等物全数失了去,若非她发现不对与吾把脉,吾还不知自己得了风寒热症,父亲,她一片好心,等会拿药方时不若父亲帮孩儿多给些诊金聊表谢意。”
姬霆:……
儿子心里果然偏向这个小娘子得很。很好,很好。
姬苏这些年养得精细,被父亲密密严管爱护着,加上自己学武,年岁一长,便觉得自己体质好得很,几乎快忘记自己当年中毒后曾被唐山说过根本略有伤害,因此这么久才重感一回,简直就跟个废人一样,躺在车里一时冷一时热,迷迷糊糊的全身又痛。
只把姬霆看得心口揪紧的难受,儿子这般虚弱时候,乐县何县的疫情也不知有没有抑住,这当口还往那虎狼之地赶路,万一、万一染了疫病可如何是好?
绝不能让姬苏前往灾地了。
姬霆唤来常孟人等看守住马车,自己则往刘御医等人处过去。
刘御医处,几位先生们亦在讨论此事。
“灾地疫情不知如何,那小护卫眼下得了风寒,病气入体正是虚弱,若去灾地,只怕轻易就能染上疫病。”
“正是,不若与他父亲商议,让他父子二人到了前方小镇驿馆留下,好生吃药把病养好,虽说少了两人,但此地离乐县何县已然不远,村镇亦渐多,有十八位护卫在,应当无甚事。”
“不错,最险之处已过,依老夫看,他父子二人留下养病为上策,若硬去那灾地染上疫病,小小年纪损了性命真真要悔之莫及。”
几位先生均觉得把姬氏父子留下最好,学子们亦这么想着,只是他们年轻性傲,早看被父亲珍爱着并经常坐着马车甚至可以使唤别的护卫的姬苏不顺眼,此刻说话里便带出了一丝鄙夷。
“从未见过男子如此娇生惯养,一日护卫之责都未尽过,到头来还要拖累吾等行程。”
“怕是家中独子罢,看那父亲,高大强健威风凛凛,却总把那小护卫护于身前,用膳都让那小儿先用,古人云慈母败儿,依在下看这父子,却是慈父败儿。”
“此等纨绔子弟拖累他父也就罢了,只是他这一病,不止累及吾等行程,老师们本就年高体弱,备受赶路崎岖之苦,还要舍出一份辛苦运送往灾地救助真正需要它们的药材来为这纨绔子弟治病,实是不值。”
“吾等与先生们说说,干脆趁这护卫得病,让他父子离去,免得拖累行程不说,若叫吾等过了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