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姬苏父子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曾眨眼,眼睛里现出惊叹与赞美的眼神,随后从头上拔下约成人一个半拳头大的玉昙花簪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花瓣上轻轻抚过。

“本疑山溪水露香,却是玄子(仙人)踏月来。”

说着低低无声的笑起来。

“幸好当年精练敛息之术,否则怎避过那多耳目,得知世间竟有如此绝色少年?姬鄌呀姬鄌,倒是感恩汝发的悬赏,若错过美人,在下此生怕要引以为憾哪。”

曲钺目光灼灼的维持姿势看着人去地已空的溪水对面,回想方才同样露出真容,长相俊朗凛硬的男子以手环背,用半抱之姿靠近那个纯洁美好的少年,为他轻柔擦脸的情景,极有兴味的扬起嘴角。

他一个旁人可看得分明得很,男人那种侵略、占有又克忍的眼神及宣告保护动作,哪可能是一个父亲能对儿子作出的反应?明明就是男人对心爱女人的势在必得。

可那可爱少年半分不知,盛满银辉的眼睛竟纯粹清澈如星,又似像刚出生的幼鹿,啧啧,真真可爱之极,叫人心痒痒的,想把他掳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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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霆虐儿砸身体,咱就虐他肉体与精神,笑。

一一八、风寒

一一八 风寒

姬苏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虽说没有下水,但多少吹了山风,到了早上起来,头重脚轻,坐了好一会儿方稍稍清醒了,看车里小父不在,便掀了帘子下了车。

姬霆与几个侍卫正在火堆处分装粥食,姬苏见了手放在肚子上并未感觉饥饿,便拿了竹杯与柳枝欲去接水洗刷,他走了十来米,越过一辆马车便与人撞在了一起。

那人身上柔软,力气并不大,按理说姬苏一个武人并不能为弱力震动,可这会姬苏身上无力,在女孩子的小声惊呼里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撑到一辆马车车辕方稳住身形。

姬苏摇了摇头,让自己更清醒些,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个女子,自己手正按在人家肩膀窝靠右胸的地方上。手下披风柔软,淡淡的香味飘进鼻子里,不浓不艳不腻,反而好闻得很。

就在姬苏怔愣的瞬间,两个侍女冲上来把这女子扶开几步,一个侍女挡于前,凶巴巴的瞪着姬苏道:“汝这登徒子,怎的走路的?撞上吾家三娘子连声恕罪都不说,竟还好意思手还、手还……”

姬苏听声音就跟听小回音似的,好一会儿才理解这侍女的意思。

他低头看看手,再看向那位姑娘,那姑娘清秀的脸上泛着粉红,面有羞却并未畏缩,反而迎着姬苏的眼睛抿嘴道:“小女子观这位护卫眼瞳积血,面脖赤红,瞧着似是不适,小女子医术不佳,却也略懂望闻切问。”

姬苏脑袋说清醒,一字一字听得很分明,可要说完全清醒,又感觉自己有些飘乎乎,对方说的话,自己这会儿竟是不能全然理会,他认出这个清秀的姑娘是吴三娘子,下意识便勾唇笑了笑,一支右手伸了出去。

吴三娘子呆了一呆,连侍女们都没想到这个侍卫竟是这样的反应。好在吴三娘子吃惊后明白了姬苏的意思,道了声罪,拈着衣袖搭在姬苏手腕上与他把脉。

“这位护卫大哥脉象浮紧,阳气在表,轻取即得,只怕感染了风寒,且脉象细而数,肤高热,热症已起,不可在外吹风受寒,快回车内躺着,吾去请老师来详诊。”

姬霆端了粥回来,便看到吴三娘子站在自己的马车前似是与人说话,不由得大步上前轻咳一声。

吴三娘子正叮嘱姬苏喝水躺下,听到声音一转头,便看到那小护卫的父亲不知何时到了身后。

姬霆高大健壮,这会儿因为不悦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