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霆书，别忘了……”

“现在的你，根本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南莳坐在主位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面前是一份份待签署的资产拆分协议。

会议桌两侧，曾经对沈霆书俯首帖耳的老人们，此刻全部低着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的思绪。

“贸易部门出售掉，医疗板块并入许氏。”她的声音冷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至于剩下的空壳……留着吧。”

财务总监小心翼翼地问：“林总，那沈氏的品牌……”

南莳抬眸，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沈氏？”

她缓缓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声响像是敲在每个人心上的警钟。?

“从今天起，没有沈氏了。”她抬手，将最后一份文件推向桌尾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

文件滑到沈霆书面前，封面上赫然写着《职务调整通知》他被保留总裁头衔，但所有决策权被剥夺，每日需向南莳提交工作报告。

沈霆书盯着那份文件，手指微微发抖，却没有伸手去接。

南莳看着他，忽然笑了：“怎么，沈先生不满意？”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沈霆书缓缓抬头，曾经锐利如鹰的黑眸如今黯淡无光，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他沉默了几秒，最终伸手拿起钢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沈先生，您的日报。”

秘书将一份文件放在沈霆书桌上，语气恭敬，眼神中却透着怜悯。

沈霆书麻木地翻开。

《沈氏集团维护进度报告》

里面详细记录着：

商会招牌每日擦拭次数；

办公室绿植浇水情况；

前台接待访客数量（零）。

他闭了闭眼，签下名字。

这是南莳的要求。

他必须亲手签字，以此来确认自己每天都在认真‘经营’这个空壳商会。

露天咖啡馆里，南莳认真地切着盘中的牛排，刀刃划过瓷盘，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切牛排的姿势还是这么凶残。”许羽轻笑，伸手将她的盘子端走，动作自然地替她切成小块，“像在解剖仇人。”

南莳挑眉：“说不定就是呢？”

许羽将盘子推回去，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复仇的滋味如何？”

南莳望向湖面，阳光在水面碎成千万片金箔。

“比想象中……空虚。”她轻声道。

许羽注视着她的侧脸，忽然开口：“今晚有个天文展，要不要去？”

“天文展？”

“嗯。”他唇角微扬，“你说过，小时候最喜欢看星星。”

南莳怔了怔……她确实说过，在很久以前，在一个醉酒的夜晚。

她没想到他会记得。

第22章

天文馆的星空穹顶下，南莳仰头看着模拟银河缓缓地流转。

许羽站在她身后，手臂虚环着她的肩膀，防止她被拥挤的游客撞到。

“那颗是天鹰座的Altair，”他低头在她耳边解释，“在中国传说里，它和织女星一年只能相见一次。”

南莳轻笑：“这难道不是个悲剧吗。”

“但至少他们每年都能重逢。”许羽的声音很轻，“不是吗？”

南莳侧头看他，忽然发现他的睫毛在蓝光下显得格外长，像落了一层星辉。

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地缩短、靠近……

“南莳！”

一声沙哑的怒吼从身后传来。

南莳回头，看到沈霆书站在台阶下，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