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枝趴在窗前?,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终觉口干舌燥,她眼都不抬。
“白芷,我渴了。”@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宋令枝目光都在手边的奶糕上,哪里还分得出精力去?管顾他?人。
雅间杳无声息,只?闻热茶汩汩。
宋令枝:“我手上还……”
她侧身,想着和平日那般,使唤白芷伺候自己用茶。
眼眸轻转,宋令枝忽然怔在半空。
少许的怔愣过后,是满心?满眼的欢喜。
“哥哥?!”
沈砚手上还端着一杯热茶,茶杯递到?宋令枝唇边。
他?一双黑眸沉沉,面上淡然。
宋令枝轻瞥一眼沈砚:“我,我自己……”
茶杯挪至唇角,宋令枝就着沈砚的手,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着。
案几上的缠枝牡丹翠叶熏炉燃着百合宫香,青烟萦绕。
白雾缥缈,沈砚淡如?水的一张容颜近在咫尺。
宋令枝悄悄窥视,半杯水喝完,终忍不住好奇道。
“哥哥,你昨日怎么?没来?”她睁着一双灵动眸子,“是宫里有事耽搁了吗?”
沈砚面色淡淡:“嗯。”
宋令枝了然,不再锲而不舍追问。心?想沈砚是宫人,身不由己亦是常事,不足为奇。
沈砚无声抬眸,黑眸冷冽:“你等了我一日?”
“那是当然!”宋令枝掐着手指头数数,“我很早很早就来了,可百草阁的郎中?说你一整日都没去?。”
怕自己在茶楼错过沈砚,宋令枝还特地让秋雁在百草阁守着。
“天黑了我才回府。”宋令枝声音低低。
她还多给了百草阁的郎中?十两银子,若是瞧见沈砚,尽早打发人去?宋府寻她。
可宋令枝等了一夜,还是没见到?沈砚。
不过在宫中?有过一面之?缘,竟也值得宋令枝如?此。
沈砚眼中?掠过几分嘲讽,他?淡淡:“我若是一直不来呢?”
“那我也等哥哥。”宋令枝脱口而出,不假思索。
“哥哥是好人。父亲说,君子一言,驷马、驷马……”
宋令枝眉头紧皱,显然是忘了后半句。
沈砚漫不经心?:“驷马难追。”
宋令枝巧笑嫣然,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
天色渐晴,日光通透穿过槅扇木窗,斑驳落在宋令枝脸上。
她眉眼弯弯:“而且哥哥今日不也来了吗?”
小太监不能在宫中?随意走动,出宫更是难上加难,沈砚今日能来,已在宋令枝意料之?外。
……好人。
沈砚无声冷笑,转眸对上宋令枝一双盈盈秋眸,忽觉眼前?人实在愚笨。
从小到?大,他?从未听过有人用“好人”二字形容自己。
榻上的白猫吃饱喝足,乖巧窝在宋令枝手上。
沈砚眸色一暗。
若是当日他?没将狸奴留在宋令枝身边,兴许狸奴真?会惨遭那太监毒手。留在宫外,怕是还能活得久些。
“这狸奴……”
少年声音沉稳清透,如?青玉空明,“这狸奴你若是不喜……”
宋令枝慌不择路将狸奴抱在怀里,瞪圆双目。
“谁说我不喜欢的?”
沈砚缓慢收回视线:“我不便?带它回宫,你想留就留,日后……”
宋令枝眼睛一亮:“哥哥是想把奶糕送给我吗?”
不过是一只?奄奄一息、无家可归的狸奴,哪里当得起一个“送”字。
沈砚声音渐收,无声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