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立住脚跟。原以为娘娘历经沧桑,必能活成自在模样,织羽国香料行的东家,何等鲜亮的新身份?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亲手挣来的人生更值得昂首?”

她顿了顿,声线渐软:“民女虽不谙情事,却也知晓,若那人泉下有知,定不愿见您被仇恨迷了心窍,终日用刀尖舔血,连与亲生骨肉相聚都透着刺骨寒意…”

焦芸睇闻得此言,泪如雨下。

这许多年来,她咬碎铁牙往肚里咽,谁曾看透她强撑的意志?

谁又曾温言软语,拂去她心底十年未化的冰?

沈知意缓缓福身。

“方才言语,皆是知意掏心窝子的话。我虽没经娘娘这般大风大浪。可作为官媒,见过的恩怨情仇却也不少。原不该揣度娘娘心思,更不敢说能共情娘娘的苦…”

她喉间哽住:“只是望李大人能与家人团圆…我娘亲走得早,故我深知没了至亲是何滋味…”

一滴清泪已从眼角滑落。

正在焦芸睇怔忪间,院外忽起金铁交鸣之声。

李承渊旋即夺门而出,只见暮色里掠过一道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