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径传来急促的铜铃声。身着月白短打的小厮跌跌撞撞扑入院中:“二、二小姐!出大事了!”
谢二小姐柳眉一竖:“混帐东西!镇国府的规矩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小厮跌跌撞撞扑至阶下,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二小姐恕罪!世子爷刚回府便与夫人大动肝火,竟嚷着要卷了铺盖去庄子上!请您速速归府调和!”
“哦?三弟回府了?”眼尾扫过小厮发颤的脊背,忽而轻笑出声:“回来便要拆家,当自己还是三岁小儿,这般火急火燎的性子,倒像是被人追着剜了心肝去。”
沈知意见状,忙福身行礼:“既如此,民女便先行告退,改日再向二小姐请益。”
“慢着,”谢二小姐忽而抬手,眼尾微挑:“每月单数之日我都在这竹雨轩。你若得了空…可记得来寻我。”
“必不负二小姐雅意。”
这谢榕屿说是去帮侯爷操持青洲贸易节,却偏在她查案的节骨眼上回府。
不过眼下谢二小姐已将袁陆两家个中蹊跷帮她全摘出来,倒真犯不着这会儿去凑谢家兄妹的局。
念及此,她已转过九曲桥,身后谢府的朱漆门扉正缓缓阖上。
方至衙署角门,沈知意便见温钰握着庚帖走出。
“温媒这是要出门?”
“礼部又递来程家姑娘庚帖。”
沈知意闻言挑眉:“莫不是…镇国府那头?”
温钰睫毛骤颤:“哪能总在一棵树上吊死?”话音虽冷,耳尖却泛起薄红。
沈知意险些将“苏婉柔不就吊死在李承渊这棵树上”的话脱口而出。
她忙用帕子掩唇咳嗽:“温媒慢走。”侧身让路,见对方无意分享,她也无欲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