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我不太了解,敢问大哥咱们这边的流程是...?”
“拿着你的庚帖交香火,领灯,排队候着大师诵经。”杂役两手环抱于胸前,那绿豆眼在她素色裙裾上转了两圈,语气里带着不耐。
沈知意笑嘻嘻追问着:“敢问大哥,香火要交多少呢?”
“把你家小姐生辰八字拿来!”杂役瞥见她手里的庚帖,“五十两。”
沈知意指尖发凉,这与程嫣然相同的八字,竟便宜了三十两!
她拔下发间的鎏金发簪,正是昨日庙会李承渊赠的那支。簪头的东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劳烦通融...这支发簪要价六十两,我家小姐赏的。余钱就不必找了,嘿嘿...”
杂役接过金簪,“将你的八字抄上,过去排队吧!”他谄笑着将身后的灯拿给沈知意,并让出通道,沈知意向其身后探了探,发现这被姑娘们视作珍宝的“姻缘灯”就这样被当作杂物一样堆放着。
忽听见身后轿帘轻响,正是摄政王府的鎏金顶轿。
“怎么?沈官媒也要来这里求姻缘?”李承渊的声音冰冷地传来。
他身侧的苏婉柔着茜色织金襦,腕间累丝金镯随抬手动作发出细碎声响:“早听闻官媒衙的红线能系千里缘,怎的妹妹也信这佛前灯?”
沈知意垂眸避开苏婉柔眼底的锋芒:“衙署的红线要算八字、查宗谱、对聘书,哪及得上大师的一句佛号省事?”
她抬眼时,恰好看见杂役正朝穿湖蓝缎面的商户女索要三十两香火钱,而转头却对簪着赤金步摇的贵女笑得满脸褶子:“不过是把算盘珠子打到了菩萨殿上,倒显得咱们衙署不会变通。”
“不过我看,李大人近来是常与苏小姐绑定呀。”沈知意戏谑道。
苏婉柔绞着帕子轻笑:“不知妹妹在酸什么?妹妹来此莫非也是求姻缘?”
沈知意踢开脚边的石子,“我不像苏小姐这般急着嫁人,我只是好奇,这姻缘灯到底是何种宝物,可抢了这官媒红娘的生意呢。”
“对了,听闻青洲贵女们都不愿再踏足你们衙署,竟都往这白马寺跑呢...我还听说,这儿不仅能求缘,还能求子。”苏婉柔执帕轻掩唇畔,眼波流转间觑向李承渊。
沈知意闻言笑出声来:“如此说来,二位是想求子?”
李承渊沉下脸:“沈知意,再胡言乱语!”
苏婉柔忙横身隔开二人:“渊哥哥莫恼,许是近来我二人常相携同行,叫沈妹妹误会了。妹妹莫怪,我此番不过是想为与渊哥哥的缘分添些定力。”
沈知意心下明了:以她与李承渊数次交锋所见,这冷面王爷哪是轻易对女子动心的主?何况苏婉柔这般矫揉造作的闺阁千金,他定是有苦衷才与她牵扯不清。
苏婉柔转眸笑问:“妹妹呢?你还没说来此地是为着什么?”
“自然是求姻缘。”沈知意垂眸拨弄袖口流苏。
李承渊忽而冷笑:“沈大媒人竟需求姻缘?你那谢榕屿不是巴巴地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