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似是心不在焉地听着,神色中透露着些许敷衍。
心中却不禁暗忖:这位世子,平日里看似风流不羁,竟也会如此对女子动情?
她轻笑一声,似打趣似讥讽道:“未曾想到,世子这般外貌潇洒,看似拈花惹草,实则却是如此钟情一人。”
谢榕屿的脸色瞬时一沉,略带不悦地反驳道:“小知意,莫非你一直以为本世子品行如此不堪?”
沈知意掩唇一笑,语带调侃:“难道不是吗?世子素喜流连荣记赌坊、芳醉楼之地,还参与经营那专贩女子喜爱之物的天香阁…”
谢榕屿忙打断她,急急辩解道:“出入荣记,不过是替我二姐与你那王兄递送情信,自然要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来引人误判!方可掩人耳目…”
他顿了顿,复又道:“至于芳醉楼…我不过爱去那儿饮上几杯,旁人瞧见的那些女子,皆是她们自愿贴上来的,与我何干?”
言及此,他一脸委屈地望着眼前人,小声嘀咕着:“哎,我这名声算是被那些街头巷尾的长舌之人传得污了个彻底!可小知意,你竟也信那些流言?”
沈知意却漫不经心,唇角微勾,懒懒道:“自然信了。”
说着,目光时而瞥向别处,似有意避开他的眼神。
此刻的她,心思并未放在这些情愫纠葛上。
反之,若与谢榕屿的羁绊过深,只怕会令她陷入更为尴尬的境地……
谢榕屿见沈知意明显无意再与他多言,心下微涩,却也识趣地止住话头:“你且好生歇息,若有何需,尽管吩咐下人。我…先行告退。”
言罢,他神色略显落寞,缓步转身离去。
晨光方才漫过窗棂,屋外便传来轻叩门板的声响。
丫鬟的声音自木门缝隙间飘入:“小姐,主母传话来,让您尽快过去给她请安。”
沈知意猛地自床榻上坐起,锦被自肩头滑落,她怔怔循着声音望过去,心头烦意复又翻涌而起。
第116章 忍辱负重
她不甘地低喃着:“我本就不是谢家的世子妃…为何还要我前去请安?”
“这出戏,还要唱到几时……?”
沈知意抬手揉了揉眉心,一想到自己顶着“谢家世子妃”的身份周旋其中,还要对着侯府主母行叩拜大礼,胸口便是一阵烦闷。
可眼下,哪有她挑拣的余地?
她深吸一口气,掀被下床,赤足踏上冰凉的地砖,倒是让原本混沌的思绪清醒了些许。
丫鬟早已捧着按谢府规矩新制的衣裙,恭候一旁。
沈知意无言,任她们替自己梳洗更衣。
待一切妥当,她拢了拢衣袖:“走罢。”语声平静得听不出喜怒。
前厅的大门渐近,隐约可闻内里传来的低语声。
她定了定神,抬手轻理裙摆,终是随丫鬟迈步入内。
这出戏,纵有万般不情愿,也只得硬着头皮演下去!
厅内主座之上,侯府夫人正端坐着,目光打量着这位未来的“世子妃”。
见沈知意入内后,态度却似带着几分疏离与怠慢。
侯府夫人心中已然不悦,冷声开口:“我识得你,你便是先前随温官媒来府的另一位官媒?擅自做主毁了程家与谢家的婚约。还被我家那臭小子强…”
那“吻”字尚未出口,话头便被沈知意立即打断:“主母,往事还请莫要再提...”
侯府夫人面色被她突如其来地截断话语,面色更沉,冷哼一声,随即语带讥讽:“果真是欠了教养!无人教过你,长辈说话时,晚辈不可随意插言吗?”
沈知意轻叹一声,垂眸道:“主母教训得极是。”
谁料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