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其实就是…”唐屿是打算原原本本地说出来的,当年发生了什么,今天发生了什么,他都打算统统告诉李藿的,但话到了嘴边,喉咙突然被堵住般,不知怎么就是说不出来。

他想起路铭说的喜欢,想起自己答应的做朋友,想起年少时一往无前的暗恋,他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其实就是什么?”李藿淡淡地问。

唐屿回过神,脑海空白了一瞬,他张了张嘴,编不出一个像样的谎言。

“算了,不想说没关系,等以后想说了再说吧。我先去睡觉了,你应该吃饭了吧?”

见唐屿点点头,李藿接着嘱咐道:

“那就好,你去洗个澡就来睡,灯给你留着。”

说完,他打着哈欠,困极了似的走到卧室,在进门前无意地转了下身,却看到唐屿拿起了手机进了浴室。

他歪了歪头,想到:

什么时候,小学弟喜欢把手机带进浴室了?

他们两人,从来都是李藿偶尔带手机进去听歌,唐屿不仅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还总劝他不要这样做,说是会无形中延长洗澡的时间,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现在这是在干嘛?

有什么秘密需要遮掩?或是藏匿?

他走进卧室,如常地躺到被子里,关掉灯,闭上了眼睛。

唐屿洗完澡,回复完路铭报平安的消息,也进了卧室。

出乎意料的,房里漆黑一片,没有惯常的光,他不敢开灯打扰李藿,摸索着上了床,见没有回复后关掉了手机。

一夜无梦。

11倒打一耙

第二天一早李藿就回了学校上课,走的时候唐屿正在厨房做早餐,他没惊动对方,发了条短信当是告知。

他暂时还找不到和唐屿相处的方法,对方诡异的行为,让昨天的事如鲠在喉。

问,已经问过了,别人不肯说,还装可怜,再三逼问就显得他冷心冷肺了。

不问,唐屿的表现明显不是正常的样子,如果没做亏心事,从前怎么都喊不起来吃早饭的人,竟然还能主动早起做饭。

他需要给自己时间冷静一下,也需要给唐屿时间想清楚,做下抉择,要不要跟他摊牌。

不管是什么事,只要能开诚布公,就显得没那么卑劣。

上完课后,他去找了薛若涤,两人一起在路边的小店吃了早餐,然后他带对方去了B市有名的光雾山。

“你有心事。”

光雾山海拔三千多米,山脚下树木郁郁葱葱,形同天然氧吧。他们沉默着没爬几步,就听薛若涤肯定地说道。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心事,刚刚在想上课教授说的那些东西,总觉得不够理解。”李藿反驳地很快,总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得了,你不想说我又不会强迫过你,只是跟我出来禁止想那些七七八八的糟心事儿,不然你就在这里等我,我自己爬上去。”

薛若涤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多半还是感情上的事,不然凭借他们俩的关系,李藿不会这样吞吞吐吐。

但既然出来爬山了,就希望他能将那些烦恼抛诸脑后,尽管将自己归还给山风、给树木、给缭绕的雾气与脚下苍绿的石板台阶。

“我要放你一个人上去,你还不得跟我绝交?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放空,放空成了吧,保证脑子里除了薛若涤就是薛若涤。”

李藿背着书包健步如飞,看发小落了两步,还要转身嘲笑人家。

薛若涤一直保持规律的频率在爬,不会过快也不会过慢,等李藿体力耗尽在大石旁喘气时,他才三步作两步地走上前。

“喝点水,热的。又没个鬼追你,不知道在急什么,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