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宋禧就发现哥哥的手掌骨骼比她大很多,可以轻而易举把着她。

如今,仍然如此。

她皮肤下的脉搏一下接一下地撞击他温热干燥的指腹,仿佛擒住了她的心跳。

两人一前一后的身位,属于正常的教学姿势,倒是没有让不远处的人生疑。

今日高尔夫球俱乐部不对外营业,偌大空寂的球场只接待那么几位贵客,个个严阵以待,唯恐怠慢了客人。

赵砚森站在宋禧身后,宽阔体型挡着她纤薄身体。如此近的距离,他略一垂眸就能看清她纤毫分明的长睫,像一柄精美的小扇子。

赵砚森喉结滑了一下,黑眸深不可测,神色自若地指导宋禧,指尖压着她手腕,一点炙烫温度停留在白皙的皮肤。

“推杆和切杆时,上身稳定。”

他在她耳畔落下的嗓音懒洋洋的,却又比平时沉了点,“手放松,握太紧了。”

他在纠正她的动作,教她握杆和挥杆技巧,高大健硕的身体完全笼罩住她,两手搭在她身侧,给她留出活动的空间。

独属于赵砚森的气息和冷香近在咫尺,呼吸也弥散在她耳边。

宋禧视线从手中的高尔夫球杆移开,往上探索,视野内是男人线条硬朗有力的手臂肌肉线条,透着成熟可怖的力量感。

他身上那股清冷好闻的气息,于她而言,白日是了无挂碍的曙光骄阳,夜晚却成了惑人心神的罪恶。

察觉到身前的宋禧眼皮在慢慢往下滑,像是在走神开小差,心思不知游离到哪儿去了。

赵砚森眉梢轻轻一抬,随即是一声微不可察的轻笑。

他眼尾掠了眼她颈间的平安扣项链,声腔低懒,音色透着几分冷感:“想什么呢?”

第14章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宋禧记起青春期最初的心旌摇荡。

那会儿她读高中,在班上女孩子春心萌动的时候,她依然清心寡欲,学校明里暗里追求她的男生都被哥哥赶跑了。

对此,秦方好询问她:“你不怪你哥哥,生你哥哥的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宋禧不明白。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秦方好说,“你哥仗着长辈的身份,不顾你的意愿拆散了你的好姻缘。”

宋禧趴在书桌上,笑而不语。

秦方好翻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继续问:“追你的男生长得都不错,没有喜欢的?”

宋禧不假思索:“没有。”

至于为何没有,那时候她也不清楚。

直到几天后的周末,赵承宥生病,宋韫玉和赵宗廷送他去总医院。赵家其他族辈各有住所,四合院除去管家佣人,只剩下宋禧和赵砚森。

宋禧下楼梯的时候,蹦蹦跳跳,一时没留意,脚底打滑,径直从楼上摔下来。

左腿轻微骨折,疼得她眼眶一下子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地咂在地上,瘦弱的肩膀哭得一颤一颤的。

“哥!”

赵砚森听到动静,立时走下来。

他那时正在换衣服,刚换完上衣,睡裤都没来得及换就这么穿着睡裤,打横抱起她,吩咐司机开车去医院。

路途的车里,赵砚森皱着眉头,用碘伏和棉签给她的伤口消毒。

宋禧将双腿搁在他大腿上,泪水源源不绝地溢出眼眶,哭得可怜极了。

“哥哥,轻…轻点。”

她膝盖磕破皮鲜血溢了出来,赵砚森碰一下她就瑟缩一下。他抬眸,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抽泣样,说:“再哭就把你丢下车。”

“很疼的。”宋禧吸了吸鼻子,哽咽说。

“娇气。”

“那我不哭出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