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愤看向崔赟,“崔赟,是不是在那时候,她?让你?在我们出游之?时杀了盈秋?!”
崔赟人似僵石,一脸难以?置信地轻喃,“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是假的,她?竟然?是假的……”
见他如此,李策也迟疑道:“薛姑娘心细如发,宋家的事也的确巧合,但只凭这?两件事,是否还不够万全?”
姜离看向他,“我明白小郡王的意思,只凭这?两件事的确不够板上钉钉,但在回城的马车上,我仔细问了宋姑娘这些年来的经历,还有几?件事也同样可疑。”
“第一,吴妈妈不许宋得隆对外人提起自己见菊花便起风疹的事,因此这?么?多年来,他莳花的庄子上照养菊花不误,旁人发现?不对,他总以?风寒皮疹解释;第二,吴妈妈不许宋德隆入侯府时提起女儿,更不许宋姑娘入长安,入长安都?不行,更别说入侯府了,在侯夫人令她把女儿带入府一同伺候孟湘时,她?也以?女儿得过恶疮来推辞。”
“第三,吴妈妈自小对宋姑娘动辄打骂,毫无温情?,待孟湘长大?后,她?更是对这?个女儿不闻不问,甚至在衣食上都时常短缺;最奇怪的,是这?些年吴妈妈每次回家,都?要检查她?的‘疮疤’,次次以?恶疮不吉利的借口,不许她?对外提起,直到这?两年吴妈妈大抵放下了戒心,这?才?不检查了,她?未检查,便不知那红色胎记又长了出来。”
李策听着点?了点?头,姜离又看向钱氏,“其实夫人应该有迹可循的,幼时孟湘很粘你?,可从六七岁上,孟湘便渐渐与你?疏远,反而对吴妈妈信任万分,今日我还去了一趟青云庵,里头的老庵主与夫人交好,还记得当年夫人在庵中为孟湘祈福长住之?事,连她?都?记得,当年吴妈妈刚生下孩子不久便做了侯府的乳娘,而期间有两天,因吴妈妈的女儿病了,宋得隆把孩子送来庵堂,夫人大?发善心,让吴妈妈的女儿也留在庵堂治病,若我猜得不错,她?便是那时候调换了两个女儿……”
钱氏身形摇摇欲坠,借着孟谡之?力才?堪堪站稳,“我记得,那时候我才?出月子不久,又染了风寒,还传给了几?个亲近侍婢,自然?不敢让孩子歇在跟前,便由乳娘和几?个小丫头照看,当时我们已经?足够信任她?,却不知她?竟……”
钱氏眼前发黑,郭淑妤又问道:“夫人这些年便毫无所觉吗?”
钱氏泣声道:“我何曾想过湘儿不是湘儿?因她?幼时羸弱不易,这?些年我和侯爷只一味地宠爱她?,就算有什么?不是,也从不怪她?,她?这?些年的确不与我们亲近,我们只以?为她?懂事了,哪里想到……”
姜离道:“孟湘此前并不着急出嫁,可自从去岁岳姑娘出事之?后,她?不过月余便想让家里说亲,无外乎是怕秘密暴露为侯府所弃,而她?一味地想要嫁入高门,也是为了待真相暴露之?时,侯府不仅不能放弃她?,还要替她?维护颜面,她?从去岁为自己攒下私银,也是怕身份暴露,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
定西侯世子高晗此刻就站在一旁,听至此处,只觉心底一股恶寒,竟连高氏都?差点?成了孟湘算计一环。
裴晏此刻看向门口,“来人,去把吴连芳带来,再去城外将宋得隆父子捉拿回来。”
裴晏一声令下,十?安应声而去,宜阳公主这?时道:“可就算孟湘身份作假,那崔赟为何杀了她??还有,当日不是有两个凶手吗?”
姜离目光看向郭淑妤和崔赟,凛声道:“当日的确有两个凶手,可除了崔赟之?外,那另外一个凶手,正是孟湘自己”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裴晏此时也想明白了一切,定声道:“那相思子之?毒是孟湘自己下的。”
姜离重重点?头,裴晏道:“只有如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