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把人说的话听进去了,欧候长麒手上的那佛链似乎从他那会儿醒来之后就没再见过了。“没事,都知道了。”这种事情,师傅铁定是得和老头子说的。
“……可没那个,少当家的您”
“没事,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可能还怕那些东西。”欧候长麒气定神闲的答道,半点心虚都不见,可以说是体现出十分之不要脸的精髓了。邵禾丰十分不舒服的抿了下唇,感觉在生理上收到疼痛折磨之外还得忍受对于旁边欧候长麒那种从心底里翻滚出来的无比嫌弃的感觉。可以,再这么装腔作势下去说不定就能忘记屋子里面那个被吓成结巴的人是谁了。邵禾丰凉薄得在心里嘲讽。欧候长麒一出来果然有挂起那副假笑脸,就算是再埋汰却还是端高了姿态。
欧候长麒自然注意到了邵禾丰的微妙神情,他习惯性地压了压空荡的左手腕,手指在腕口上来回摩挲一阵,不言不语。
等他们到的时候,赵爷还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摊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见他们俩回来,赵爷也只是一个颔首致意。“回来了啊,”他看了一眼满身狼狈的两个小崽子,拿着遥控器的手点了点邵禾丰:“刚才你公司发过来的合同我也看了,已经签了到时候你一起带回去吧。”邵禾丰也不意外,他方才在车上就是在和公司里的秘书联系这件事情。
果然是从商的,这些事儿都做得有条不紊,什么事情习惯性地都未雨绸缪地提前准备好,估计刚才在车上就连之后去医院看诊的预约都已经弄好了。欧候长麒在旁边琢磨了一会儿从商的人到底多么老奸巨猾,那头虎哥已经从卧室里拿出来两套替换衣物递过去了。“这是我的衣服,你们应该穿得下。”邵禾丰脸上保持着官方微笑把衣服接了过去。对于现在年轻人而言可能有些偏老气的棉麻长袖,灰乌乌皱巴巴的看起来就不是特别合欧候长麒的眼缘。
“两个小崽子还真是,就这么邋里邋遢得来见人了。”赵爷这会儿嘴毒得念叨了一句,明明语气清清淡淡的却还是扎人心窝子。可对这位爷还真是没有那个回嘴的身份,就只能这么把话憋回肚子里装乖孙子。“去浴室捯饬吧。”赵爷懒洋洋的努努嘴,示意浴室的方向。
“我们家里就一间浴室,所以你们俩看看谁先用?”虎哥提醒道。
“邵家小崽子先去。”赵爷呷了口茶,慢吞吞的说。这话脑筋活络些的都能听明白,是想和欧候长麒聊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谈的事儿,自然邵禾丰是不能在场的第三方。
总裁理解得快,下意识得动动嘴皮子想要说法却搅得嘴里伤口生疼,最后只能掏出手机敲字:“谢谢赵爷:)”
浴室里头常备着客人用的未拆封洗漱用具,倒也算是周到。进了洗手间关上门,邵禾丰这时候才显露出几分倦色,慢条斯理的漱掉了嘴里残留的血腥味儿,脱掉了脏兮兮的衣服。掩藏在衣物下的身体反倒是淤痕斑驳,肩膀上乌青的小孩儿手印格外突兀,手臂上和侧腰上也有不少细手指印,触目惊心得厉害。邵禾丰坐在马桶上把皱巴巴的裤子也脱了,果然下半身也都是依稀手印一样的淤青,从脚踝到腿根都没能幸免。
他穿的及腿根的贴身平角裤,有些许淤青就在臀根那儿,隐没于贴合的棉布料下反倒徒增几分旖旎情色感。邵禾丰微倾着上半身离近了镜面打量自己身上的淤痕,手上搓湿毛巾准备擦拭身体。而欧候长麒进来的时候就瞧见暴发户就穿着一条内裤撅着屁股在镜子前面捯饬,着实还是受到不小的视觉冲击的。“我去,你干什么呢?”虽这么说,可欧候长麒还是忍不住往人下半身上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