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她花了好几年的积蓄和时间才从奴籍脱身,现在又要她去旁的府里当下人,入奴籍?她又不是疯了。

姜亭晚并不能强人所难,只叹气道:“好吧,那我下回再来找你。”

她走后,乔琬收了摊子。

姜亭晚并未付饭钱,是乔琬告诉他吕穆已经付过了,只不过第二日,姜家有下人送了二十两银子来,说是家中五娘子吃着觉得好,赏她的,还说什么时候若她改主意了,便到姜府寻他。

乔琬双手接了赏,还有些云里雾里的,这就值得二十两银子?

其实也不算多,对于姜五娘来说,她们贵女们小聚在酒楼里消费一顿也要十两银,二十两,只两顿饭资而已。

乔琬抠抠搜搜太久,不很习惯。

只是她攥着这钱,觉得心里有个想法又可以实现了。

先前胡娘子清明之前来找她说的事,是问她有没有意接手一间铺子。

这铺子就在国子监后门,比她现在的位置要显眼多了,从大门出来走五十来步就是,后舍住着主人家,将前铺拿出来租,只是店面不大,也就能摆十来张桌子。

原先是胡娘子的远方亲戚租着,交的租金还剩小半年,家里儿子媳妇添了新孩需要人手帮带,加上生意一般,否则也不会转手。

乔琬当时没钱,她对那铺子有印象,第二天特地注意了一下,还觉得甚是可惜这国子监后门的铺面紧张着呢。

现在有钱了,也不知道去问还在不在。

她抱着试试的心态去问了胡娘子,胡娘子高兴道:“在,在呢!”

租金比住宅略高,要八百文一月,乔琬立即付了一年的租金,过了手续,顺利将铺子盘了下来。

烤鱼

春末夏初时节,气温渐升,空气中开始浮动燥意,走街串巷卖炊饼的老刘总是走两步就要停下来擦擦脸,肩膀上搭着的陈年汗巾被腌成了焦黄色。

但国子监背靠山,附近植被繁茂,周围的铺前院后都长了不少半人高的蕨类,每年都按时从石板缝里冒出来,对比下已经比旁的地方要凉快多了。

乔琬一大早出去买了些正经的杯盘碗筷,再不像从前那样随意,按陶铁瓷来分价格了。

只是出去时还是一个人,回来时领着个手长脚长的高个丫鬟。

她回头,招呼:“先将身上衣裳换下吧。”

丫鬟身上穿的褂子实在不合身,腋下、关节处绷得紧紧的,不知道捡了谁不要的。她临时带人去成衣店买了两套凑合,日后添置更多。

丫鬟“哦”了一声,将手里抱着的碗碟全给堆在了桌子上。

等换好新衣裳出来,乔琬问她:“你从前的名字叫什么?”

“阿犹。”

乔琬皱起眉:“不是这个,我是问你在家时爹娘可有给你起名?”

“哦家里,”丫鬟认真想了下,“他们都是叫我二丫。”

二丫、阿犹都不是什么正经名字,乔琬一时气结无言。

若不是赌气,她方才也不会买这丫鬟。

她刚刚沿街逛回来,穿过南瓦子,碰见唱曲娘子花钏儿打骂身边的小丫鬟,就是阿犹。

白日瓦子内没什么人,她看这丫鬟一脸老实相,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手里攥着一张粗粮饼不肯放开。

那花钏儿发狠,叫人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粗粮饼自然掉在了地上。

她又用脚尖去碾,全沾上了泥巴,才冷笑:“阿犹喜欢偷,偷儿怎么配吃干净东西?那山上的猴子都是捡土里挖出来的吃,你也一样。”

旁边米粉摊的老板端走乔琬吃完的碗,可怜叹了一句:“这阿犹跟了花娘子可真是遭罪,花娘子要节制饮食,身边人都得跟着不许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