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眼见着站在?角落的祁北南与萧元宝,两人不知在?说什麽,十分和睦,眉眼间都有些笑意。
倒是也稀奇,祁北南也无父母爹娘相送,独只萧元宝一人送行?。
他瞧着言笑晏晏,暖心动?人的萧元宝,心中一叹。
更是觉着自己无用。
早前自己尚未全然发动?去求人好,便从表弟的口中得知人家暂且没有婚配打算。
他又不是痴傻之人,如何会?不明白人家的意思。
一头不免心生遗憾,如此好的一个小哥儿不得,另一头又觉挫败,接二连三的所求不得,论谁的信心都会?受到?些打击。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时辰差不多?了,诸位家眷,郎君们该出发了。”
赶车头子?见马俊义靠在?车子?中神思倦怠,以为他是等的不耐了,便高声言了一句,催促着人上?路。
秀才们这才作别家眷,陆续上?了车子?。
萧元宝唤铁男照顾好人,与祁北南挥了挥手,未再言,只静静的看着车马远了去。
人在?跟前时,再是作别也还未觉多?不舍,真?当是远了,不见得踪影,方才后知后觉的涌起些怅然若失的情绪来。
他长长吸了口气?,宽慰着自己很快便家来了。
这才尽量轻松的踩着街市上?的石板回去。
马车一路往城外行?去,七八月上?,正还是热的时候。
车子?里的冰在?第二日全部消融了后,怪是闷热,大伙儿两人一个车子?,怕在?路上?闷得中了暑气?,有驿站的地方都会?停下来喘口气?,歇歇脚。
祁北南去打了一壶冷茶装在?水囊里,赵光宗找去了茅房,诚邀祁北南一起,他婉拒了。
打了水准备回马车那边,转头见着马俊义,招呼了一声:“可?还好?”
“还成,我出远门?的次数不少,倒还习惯。”
祁北南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了。”
“祁兄,不妨到?我车子?里坐一程吧,天热赶路书也瞧不进?去,我一个人怪是乏味。”
马俊义忽的道了一声:“两人说会?儿话倒还打发时间,就是不晓得会?不会?打扰了祁兄。”
“怎会?,我在?车子?上?也假寐,书箱子?都不曾打开。”
虽说马俊义对萧元宝生过心思,但祁北南也不是那般小心眼的人,因此便对人生出敌意。
两人结伴一道上?了车子?。
“今朝同窗的亲眷皆来相送,倒是不见祁兄父母尊长。”
马俊义从冰盆上?端起了个碟子?,内里是红艳艳的冰镇寒瓜,他与祁北南吃。
“说来,竟还不曾见过祁兄的家里人。”
祁北南道:“我少时父母俱丧,投奔萧家。眼下正是农忙时节,叔叔不得空前来,婶婶亦是早逝。”
马俊义闻言,眸子?微睁,胸口深起伏了一下。
他连忙与祁北南拱手做歉:“不知祁兄家中是此,贸然发问,教祁兄想起伤心事?来,是我之过。”
祁北南笑着摆了摆手:“马兄也是出于关心,何过之有。往事?已逝,我既能泰然说出,便已无妨。”
“祁兄当真?是豁达之人,教我敬佩。”
马俊义见此,喃喃道了一声。
“马兄似乎有心事??”
祁北南何其精明,早察觉出马俊义今朝情绪与往日里有些不一样。
“若是愿意,不妨道出,我未必能为马兄排解心绪,但至少可?做个嘴严的倾听者。”
马俊义他识得祁北南的时间算不得长久,两人也是在?县学读书时才结识。
可?这几年相处下来,他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