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父子关系,肯定不怀好意,让爸爸跟他离婚。
谢随歌也一直笑嘻嘻的,说傅朔已经没机会了,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离婚了。
样子贱嗖嗖的,气得傅宴安想打他。
他觉得谢随歌太自恋,太浅薄。
人的一辈子那么长,除了血浓于水的亲人,怎么可能会保证永远不变心。
直到进病房,看见一脸平静等待他们的傅朔。
无论过去多少年,傅宴安回想到那时的场景,身体还会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天天气很好,因为是早晨,阳光也不刺眼,温柔地照在他们脸上。因为生病,脸色有些苍白的爸爸像以前无数次唤他一样,温声叫他小安,招手让他到自己身旁,再轻轻抱住他。
可男人再之后平平静静说出的话,却让傅宴安体会到此生最深刻的痛苦。
噩耗永远都是猝不及防的降临。
小时候妈妈突然离开他,而如今,他最爱的人,他的父亲也即将如此。
男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崩溃地大哭,甚至去推搡自己的爸爸,往傅朔脸上打了一拳。
他想今天又不是愚人节,爸爸怎么能对他开这样过分的玩笑。
傅朔除了身上那身难看得要死的病号服,明明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一样的高大沉稳。他的爸爸那么年轻,那张英俊端正的脸,任谁看到也都觉得男人只是而立之年。他怎么会得绝症,他前几天还高高兴兴陪着自己去海岛玩,他怎么可能马上就要离世。
傅宴安无法理解,无法接受。
傅朔被他打后,也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淡淡道:“小安,爸爸对不起你。”
可这是傅宴安最不愿看到的反应。他宁愿傅朔像以前一样因为自己的顽劣阴沉发怒,狠狠揍他一顿,怒斥他没有关系,拿皮带抽他也没有关系。他想回到小时候,他俯在爸爸膝头,被惩罚打屁股也只会搂着爸爸哭,不和爸爸分开。
他带着满脸泪痕,像小孩子一样又去讨好地亲吻傅朔,希望爸爸能收回那样残忍的话,他的爸爸肯定是误诊,他只是得了普通的流感,他一定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