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直往外冒酸。
谢随歌比之前瘦了好多,他本来就身形纤细,现在更是瘦得仿若身上没了骨头,又轻又薄,僵直地躺在病床上,漂亮消瘦的脸庞比身上覆盖的被子更加苍白,梦中也难受地蹙着眉头。
他在谢随歌身边坐了还没一个小时,谢随歌就醒了。男人茫然地睁开眸,听到他声音后就艰难地扭头朝他这边看。大概是意识还混沌,谢随歌看着他愣了许久,才呆呆开口:“周向远……”
“嗯,我来了。”他当时这样说,然后就看见谢随歌扯了扯唇,朝他露出一个笑。
后来他才知道,谢随歌不止报给了医院他的号码。
那个人没来。
其实也怨不得那个人。医院打不通电话,收不到消息,即使男生对谢随歌还抱着关心,不知道男人情况又怎么能赶过来。
可周向远仍然止不住想,要是真舍不得男人,保留个号码就那么难吗?他们在一起生活也有八九年了吧,谢随歌什么脾气他还不清楚吗?哪次不是一发脾气就跟个小孩子似的闹决裂,说什么以后再也不见,但只要气一消,就又自个回去了。
所以当谢随歌问他,他走后自己有没有再见过男生时,周向远少有地对男人说了谎。
他说没有,傅宴安从来没找过他。
谢随歌愣愣看了他半天,而后才又问他:“周向远,你怕死吗?”
“不怕。”周向远迟疑了几秒,反问道,“你怕吗?”
“以前不怕,现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