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疼,”谢随歌转回头,口中呢喃道,“身上疼……”

一般男人这样说,都是痛到忍受不了的程度,周向远连忙紧张地按床头铃:“我让护士来给你打止痛针。”

“不用打针。”男人沙哑道,又说,“刚才喝的药好苦,周向远,我想吃糖。”

周向远抚摸着他瘦削到凹陷的脸颊,心疼道:“想吃什么糖,我让护工去给你买。”

谢随歌却笑起来,凤眸微微弯翘:“呵呵,买不到。”

男人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轻轻说:“早停产了,有钱也买不到。”

番外碎片(3)

当初他爸走时谢随歌究竟分了多少钱,傅宴安其实是不太清楚的。他当时才刚成年,又太过伤心,律师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去,甚至连自己得到多少遗产都算不清,后来他和谢随歌天天厮混在一起,他以为自己会和男人过一辈子呢,于是就更不在意这个问题。

直到去国外读硕,听多了身边的狐朋狗友家族里各种勾心斗角争财产的狗血事迹,他才开始对这件事上心。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用他上心的。他爸是病逝,早在走之前,傅朔就立好了遗嘱,把他和谢随歌的财产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男人也没有贪他的,该拿多少就拿了多少。

在当时年轻的他眼中,他爸是非常宠爱谢随歌的。房,车,卡,几乎谢随歌要什么傅朔就给什么,分遗产自然也不会亏待男人。

可他终于得知谢随歌当年到底获得了多少遗产,傅宴安突然在心中对他爸生出点儿无语和他那些资源相比,谢随歌得到的都是没有多少升值空间的资产。

谢随歌再怎么精明,也还是被傅朔暗暗坑了一把。

男人自己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不过即便如此,他拿到的也够多了,就没再计较。

傅宴安因为跟乔依洋离婚,重新审查了一遍自己现有的资产,顺便也帮谢随歌理了理。

结果发现,男人的财务状况真的是一团糟。

谢随歌对理财根本一窍不通,还属于挥金如土,只出不进的类型,也幸好他爸给谢随歌的都是比较好兑现的资产,不然男人败都败不明白。

现在有了他来打理,谢随歌过得更加逍遥自在,每天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逛逛街,看看展,然后等他下班去接他,简直比放学后还得写作业的圆圆都快活。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再和男人住到一块后,傅宴安也算是体会到“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滋味了。以前他还算是个比较敬业勤奋的老板,可只要一跟谢随歌呆在一起,他的惰性就也被男人那种懒洋洋的狐媚样子给勾起来,一周有七天都不想上班,只想和男人在家里窝着。

这样下去当然不行。

谢随歌是一身轻松,他还得养老婆孩子。作为老板却翘了公司好几次早会后,傅宴安深觉不能再摆烂,问谢随歌要不要来公司上班,说自己可以给他安排个秘书的职位。

男人显得有些不乐意,不过没拒绝,但来了几次后,傅宴安就怕了。他怕他以后再听助理报告时,脑子里想的不是如何工作,而且跪在他办公桌下吃鸡巴的男人那张妩媚潮红的脸。

“你每天这样玩都不腻吗?”傅宴安不解问。

“不腻啊。”谢随歌理直气壮答,“玩怎么会腻?”

这周圆圆到乔依洋那里过周末,傅宴安就和谢随歌出去约会了。晚上他们挑了家评分高的餐厅吃饭,吃到一半时,旁边来了一桌不太寻常的客人,手里都提着包,其中一人肩上还架着摄像机。

一直在对着镜头说话的人是个打扮新潮的年轻小伙,看侧影好像还挺帅的。

傅宴安看谢随歌频频往那边看,皱眉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