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安愣住了。

“圆圆都对我说了,她说前几个月在公园碰见个很漂亮的叔叔,还送了她小礼物。”

乔依洋哭道,“你知道吗,安仔,你有时会说梦话。从那晚开始,你每天都在叫他的名字。”

“我有时真怕,”乔依洋双手捂住脸,泣不成声,“真怕你在做爱的时候都会喊错人。”

他们最近做爱的频率越来越少,乔依洋工作忙,他又经常要哄圆圆,这段时间他和乔依洋甚至没有怎么在一张床上睡过。

“我没有和他联系。”傅宴安皱眉道。

“说出去谁会相信。”乔依洋苦笑道,“我们在一起十年了,你心里还是想着他,做梦都要喊他的名字。安仔,如果我这样做的话,你会相信我吗?”

傅宴安沉默了几秒,坚定道:“我会。”

这种教训他吃得太多了,疑神疑鬼只会让自己难受,既然他选择和乔依洋交往,那就代表他相信乔依洋对他的感情,他相信男人不会背叛他。不然早在乔依洋带着那陌生香味儿回来时,他就会和男人闹起来。

乔依洋却摇头:“不,我不相信。”

他们之间的矛盾又到了无法调解的地步,但这次却不能不了了之。

傅宴安感到很无力,他真心地问:“那你觉得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信任?”

他和他的爱人那双通红的漂亮眼眸对视。

在乔依洋绝望悲伤的眼神中,傅宴安得到了答案。

没有办法。

猜疑的种子一旦在心底种下,就再也拔不断根。

番外小王子与玫瑰花(中8)

傅宴安再见到谢随歌时,已经又过去了一年。

周向远死了,男人回来为周向远料理后事。

傅宴安是在送圆圆上学的路上看见周向远经营的那个小餐馆转让了,才知道这件事的。

快二十年过去了,周向远家的住址一直没变。还是那个他和谢随歌一吵架男人就跑去的小巷子。

傅宴安走进去,登上楼梯,穿过黑暗逼仄的走廊。

周向远家的防盗门敞开着,负责搬运货物的工人来来往往,还有一群看热闹的邻居,嘀嘀咕咕地说这家的住户好像是自杀什么的。

傅宴安站在楼梯口看了一会儿,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他正准备离开,男人就从里屋出来了,看到他的背影,疑惑叫道:“安安?”

傅宴安听到声音转回头,看到穿着一身黑西装的谢随歌。

见真的是他,谢随歌还笑了笑:“你怎么过来了?”

“额……”即使预料到有这种可能,但再次看见谢随歌,傅宴安还是有些无措,说道,“我在街边看到周向远的餐馆关了,听到有人说他……”

“对。”谢随歌随意地点点头,表情很平静,并没有什么变化,温声道,“他前几天就走了,我今天是帮他火化的。”

谢随歌向他走过来,问道:“我现在准备去火葬场,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啊?”傅宴安愣愣张开嘴。

大概是男人的语气太过自然,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坐在男人车上了。

谢随歌开着车,傅宴安坐在副驾驶上,感觉屁股上像被扎了针似的,坐立不安。

一年多没见,男人并没有问他当初为什么没联系自己,只是随便开了个话题:“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行……”

其实不是很好。乔依洋现在还在和他争圆圆的抚养权,他和乔依洋离婚的事也由此一拖再拖,两个人始终达不成协议,傅宴安最近因为这件事心情一直很烦躁。

他的回答这么敷衍,男人也没什么情绪,笑着说:“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