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的声响,正在争夺菜单的两人一同向他们这边望过来,余存被看得有些慌乱,朝身旁的周向远望去。
“没事,都是朋友。”男人安慰他道,为他介绍,“他叫谢随歌,你见过的。那边是傅宴安,安安。”
这是周向远第一次带他认识自己的好友。
男人手指温柔地拢住他指缝,握紧他的手,而后笑着朝那两人说:“这是我的爱人,余存。”
番外冬日恋歌(上)
那时刚下过雨还是雪,傅宴安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那天天气很湿很冷,而他和谢随歌又双叒叕吵架了,具体吵的什么傅宴安也忘了反正他们总会因为一些小事争吵起来。总之他愤怒地摔门而出,谢随歌在后面吼他的名字,见他没有回头,就让他滚了别他妈再回来。
傅宴安被男人阴沉恶劣的语气气得哭出来,跑得更快,觉得自己跟男人在一起完全就是自己找罪受。
电梯没有立马上来,他便恼恨地从安全通道跑下楼。一口气跑到一楼时,他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又不由自主地定定站在公寓门口,红着眼眶往后看。可他等了两趟电梯,男人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他的心彻底凉了,不顾路过的人异样的目光,抹着眼泪往外走。
他跑得急,外套都没来得及穿,脚上还趿拉着拖鞋。小猫外形的毛绒拖鞋,他当时陪着谢随歌逛超市,无意中在货架上瞧见,觉得那双漂亮的猫瞳特别像谢随歌的眼睛,便欢欢喜喜地拿了下来,谢随歌随手提了双小黑狗似的拖鞋扔进购物车,说是他。
这样想来,那天应该是下雨。
因为他的拖鞋被路面的积水弄脏了,雪白干净的绒毛染上泥泞,变得肮脏不堪,那双漆黑清亮的猫眼也蒙上污渍,瞳孔看起来朦胧浑浊。
就像他最初认识的谢随歌那样。
仅仅只是朝他笑了一下,那种在声色犬马场所浸淫多年的特殊味道便立刻从男人骨子里显露出来。他看起来漂亮又邪恶,像背叛上帝的堕天使,原本洁白的羽翼被黑暗侵染笼罩,令人恐惧且好奇。
他当时的确很厌恶他,可却又不受控制地被男人身上那种神秘气质吸引蛊惑。
傅宴安在路旁蹲下,边哭边用手去擦小猫眼睛上的污渍,身体冷得发抖,内心也悲凉无比。
他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会遇上谢随歌,还无可救药地着迷于他。
谢随歌既不是一个合格的家长,也不是一个称职的恋人。自私冷漠,性格也骄纵任性,两人住在一起,男人从来就不会照顾他,甚至还要指使他干这儿干那儿,自己则理所应当地躺在沙发上吃零食看电视。傅宴安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爱上男人,他真是后悔。
每次吵架他都想干脆和男人分手算了,这种狗日子到底有什么过头。但谢随歌可从他家分了不少钱,傅宴安严重怀疑,他上午提分手,谢随歌下午就敢去跑去酒吧花天酒地点男模。
其实根本不用怀疑,谢随歌绝对做得出来这种缺德事。男人本来就没有什么道德底线可言,不把人带回来,在这套他们住了许久的房子里开多人派对就已经算谢随歌体贴他心情了。
小猫的眼睛终于被擦干净了,虽然毛还是湿乎乎脏兮兮的,但瞳孔又恢复了漂亮黑亮,仿佛正含笑望着他。
傅宴安站起来,趿拉着拖鞋继续往前走。他觉得自己真可悲,明明谢随歌根本就不在乎他,他却像苦情剧的主角一样,为这么一个人渣反反复复的难过痛苦。
每次都是他妥协让步,男人连一次主动认错都没有。他在楼下等了他那么久,男人爬都能爬下来,他为什么不来追他。追上他,抱住他,他甚至都不期望谢随歌能道歉,只要男人说句“安安,别哭了。”他都能立马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