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推着胡蝶进了通往楼下太平间的电梯,一转身看见跟着走进来的荆,其中个正要出声提醒:“哎
另外个护士和胡蝶熟识,也知道她和眼前男生的关系,拦着没让她说,抬头看荆:“进来吧,我们要送她走了,你陪陪她也好过些
荆想口说谢谢,嗓子却像糊满了东西,么也发不出声音,努力吞咽了几次,才模糊的说了声:谢谢
电梯下滑的度好像很慢
荆看和自己不过咫尺距离的胡蝶,忽然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不敢再看,挪视线看一旁跳动的楼层
只是看着看着,视线便被水汽模糊了
…
电梯抵达楼之后,护士将胡蝶到地方便离了,临走前让荆也不要多留,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
荆点点头,依旧没发出么声音
他走进那间小小的房间,四周没有窗户,只有个很小的排风扇口,白炽灯亮得有些渗人
“胡蝶
他轻声叫她的名字
荆走近床边,白布重新覆了回去,他却没有勇气掀,只是蹲在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
“你骗我。他低着头,眼泪掉在她的手心里,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不是说好明天见。
无人回应
空旷的房间内不再有说话声,只剩下那压抑崩溃的哭声
天不会亮了
我们也不会再见了
胡蝶的葬礼在三天后,失去女儿的痛让蒋曼和胡远衡都仿佛老了十多岁,蒋曼在葬礼上甚至度哭昏过去
邵昀他们得知胡蝶去世的消息后,也全都留了下来,跟荆忙前忙后
等火化的时,蒋曼和胡远衡强撑悲伤,从送女儿进去到接女儿出来,都没敢掉眼泪
去往墓地的路上,邵昀拿了瓶水给荆逾,他一天没吃没喝,连话都没怎么说,“不吃东西,那要喝点水吧?
荆却只是沉默摇了摇头
“你这样,小蝴蝶怎么放心。邵压着声说:你也算她父母半个儿子了,你要是倒了,两个人怎么办?
荆闭眼睛,呼吸渐渐促,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邵昀转过头,眼眶通红
整个葬礼结束后,蒋曼因为体力不支,还没走出墓园人就晕了过去,被紧急往了医院
方加和邵他们在一旁看还站在胡蝶墓前的人影,他忍不住叹了声气:“他这样,还能回学校吗?
“他会的。邵低头咬着根没点着的烟,就算不为了他自己,为了小蝴蝶,他也会回去的。
“哎。
荆在胡蝶墓前站了很久,他看着墓碑上那张永远笑得生动鲜活的脸,脑海里回想着和她相识的过,只觉得满满都是遗憾
他缓慢地蹲下去,从口袋里摸出张文身贴压在墓前:之前说好要给你买的,还没来得及给你,你就走了
“我要回B市了,可能有很长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你要是想我了,就来梦里找我吧
荆断断续续说了许多,久到夜幕降临,他才起身站起来,抬手抚碑上的照片,低声道:“答应你的,我不会食,我走了。
话音落,忽地吹来阵风
他闭上眼,抬起手感受风从指间吹过的感觉,轻声问道:是你吗?
风声依旧
只是恍惚里,荆好像听见了那道熟悉的声音,带着点点笑意,在他畔响起:荆逾哥哥,再见啦
他仍旧闭双眼,喉结轻滚,咽下那上涌的情绪,忍鼻腔的酸意,格外温柔的应道:“再见
从墓园出来后,荆逾没跟着邵昀他们回去,是顺着马路去了他和胡蝶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站在海浪汹涌的礁石岸边,纵身一跃,径直跳入了波涛翻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