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到家没

蝴蝶：喂喂喂！人呢？

荆：到了，刚刚在收拾东西

等了几分钟也没见回复，荆逾估摸着她已经睡，敲了两个字发过去

荆：晚安

这一觉，不知是客厅太热还是蚊子太多，荆睡得不是很踏实，他梦到了胡蝶

是在海边露营那次

梦中的胡蝶血流不止，任凭他么叫都没有回应，他看着她被推进抢救室，胳膊垂在床沿，有顺着指尖落在地砖上

他往前一步，试图握住她的手，可么也抓不住她

“胡蝶

“胡蝶！

荆猛地惊醒，满头大汗，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恐慌

他滚喉结，拿起手机看了眼，已经凌晨四点多，接近五点，再过会，天都快要亮了

荆点微信，和胡蝶的对话还停留在昨晚，他手停在屏幕上，指尖有轻微的颤动

他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荆：刚刚做了个噩梦

可很快，他又把这条消息撤回，发了别的

荆：刚刚梦到你了

这个点，自然收不到胡蝶的回复，荆逾放下手机，搓了把脸，掀毯子起身去厕

他洗完脸出来，走到沙发坐下，习惯性拿起手机，看见通未接来电

来电人

胡远衡

荆手抖了下，点开电话回过去，漫长的嘟声里，那股难以言说的恐慌感再次将他束缚

无人接听

他一边安慰自己可能是胡远衡不小心拨错了，边又不顾时间，给蒋曼打电话

样的无人接听

荆又找出胡蝶的号码拨了过去，等待接的过程里，他甚至想好了怎么跟胡蝶道歉这么晚吵醒她

可电话却始终没有接，她连道歉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荆从家里跑了出去

凌晨的街道，连车子都没有，一排排路灯下，道身影飞快地跑了过去，寂静的月光落在他身后的长街

医院离海榕街并不远，可今晚的荆却觉得这条路好像长得没有尽头，他在风里急促地呼吸着，好像又回到那天晚上

他背虚弱的胡蝶，祈求奇迹降临，祈求上天不要那么早剥夺走他人生里仅剩的美好

可漫漫人生，奇迹只会发生次

凌晨三点五十七，胡蝶突发严重出血情况，伴有咳、昏迷，被入抢救室后，最终于凌晨五点十六分抢救无效，离开人世

年仅十八

那个被无数记者传颂过的天才少女，在这夜，彻底陨落

当荆逾赶到医院的时，胡蝶刚从抢救室被推出来，蒋曼趴在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护士要推走她，蒋曼抓移动床的栏杆，嚎啕大哭，“月月，月月…

胡远衡紧紧扶妻子几乎瘫在地上的身体，眼泪滴一滴落在地上，落在覆在女儿身上的白布上

荆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瞬间他好像听不见有的声音，连心跳似乎都停了下来

她就躺在那里，在母亲的哭泣和拉扯中，手臂从白布下垂落

和梦里的情形模一样

荆忽地笑了出来，像是找到么可以依靠的东西，低声道：原来还在做梦啊，你吓死我了。

他转身往回走，好像不去看不去听，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护士推着移动床从他身旁走过，不舍得女儿就这么离开蒋曼从后面跟了上来，她趴在移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挣扎间，覆在胡蝶身上的白布往下滑落，露出她安静苍白的脸庞

蒋曼抖着手去抚摸，声音已经沙哑：“月月

走廊笼罩浓重的悲伤情绪，荆紧攥着手站在一旁，连眼泪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