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羽翼。”

“那我们就让他剪错。”沈昱宸起身走到窗边,夜风吹起他衣角,他望着外头满天繁星,“韩忠言的‘忠’,今日若真是劝谏忠言,他便是忠臣;若是与他唱双簧,那他就得承担‘佞臣’之名。”

“那画师的画像何时出?”尚钰问。

“已画完了,是他在御书房前跪谏时的模样,连宫女和小太监都描画了进去。明日一早,我会让人把画送去百姓聚集的茶肆和街头巷尾。”

尚钰眼前一亮,“好计,既动朝堂,又动民心。”

“只要民心倾斜,他就算是皇上,也不能一手遮天。”沈昱宸语气低沉却有力。

尚钰顿了顿,忽然道:“我担心的是,陛下会不会狗急跳墙?”

沈昱宸望着星空,眼神逐渐冷冽,“他若真敢动沈家,我便敢与他玉石俱焚。”

“你疯了。”尚钰立刻站起身,“现在局势未稳,你还不能轻举妄动。”

“放心,我不会蠢到把全盘赌上。但我必须让他知道,沈家不是纸老虎。”沈昱宸语气沉稳坚定。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

正午时分,永夜城日头正盛,可茶楼酒肆书坊内,却早已人声鼎沸,群情激昂。

位于东街口的“醉花楼”二层,早就满座,窗边雅座围坐着几位闲散人士和生意人,各人手中都拿着一本新印出的画册。那画册墨迹犹新,纸张未干,画中人物神态生动,正是御史大夫韩忠言身着朝服,眉宇间满是忧愤之色,正跪于御前奏折在手。而下一页画卷一转,却见韩忠言被锦衣卫押送至御书房外软禁,神色冷峻。

“啧啧,这画得可真像,连韩大人的胡须都一模一样。”

“这可不光是画得像,这画上几页之后,竟还配了韩大人进谏原文,看这章法、措辞,句句直指李元恺与左右侍郎私相勾结、意图夺兵。”

人群中有人小声说着,声音却不小,刚说完,立刻引来桌边众人的附和。

“是啊,这要是真的,那皇上竟然软禁进谏之臣,不罚奸佞,岂非太过昏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