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了,看他脸都晒红了。

虽然我不喜欢回答这类问题,但是看在他几次三番无偿帮我的份上,告诉他也不费什么力气:“因为我娘说,女人成亲后就不自由了,所以一定要找个合心意的人才能嫁,可我完全记不得他了,当然不能答应啊。”

“就因为这个?”

“是啊!”

“那,静之,你还记不记得我?”他话音有些颤:“戴云山上,你小时候,我还救过你呢。”

“啊,”怎么突然转到这里来了,我低头想了想:“对不起,我真的记不得了,不过戴云山的事情我有印象,是惔哥哥救的我啊。”(原谅静之吧,她后来完全吓傻了只顾得哭了,就算记得有人放箭也不会记得是张静斋啊。)

我看到他脸色难看的厉害,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没事吧,我们回屋吧,外面太晒了。”

“静之,”他一把拉住我,看了我好久才说:“那个,如果我上门提亲,你可不可以告诉你母亲对我很满意?”

我疑惑的看着他,确定他是否被太阳晒伤了脑子,然后也很正经的说:“没用的。我娘常说:我这样的傻孩子,只适合找个家庭简单身份不高的人嫁了,若是嫁到公侯之家,只怕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比如,英国公府!”

94番外之俞静之 下

那天的对话不欢而散,看着他抿嘴不言快步离去的身影,连迟钝如我也看出他生气了。可是,这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娘亲说的对,他果真自负高傲难伺候,非我良人啊。我拍拍衣服又回去找阮桐说话了。

消除了误会的我和阮桐倒满谈得来的,说起江湖上的事情和整人的方法,我俩常一起捧腹大笑。他不止一次的说,要是早认识你该多好,或者那次赵家庄的事情你若在该多好,又或是我曾在燕山顶上看日出,那时你若在多好。

对于他的这些话,我也有同感。江湖虽然热闹好玩,但我也会旅途寂寞,那些美景美食和美好的心情,若是有人在身旁分享就完美了。我甚至在心里偷偷想过,他似乎很符合娘亲说的家世简单身份不高的择婿条件嘛。

堪堪两个月后,阮桐就躺不住了,总是嚷嚷好不容易来了京城却只能躺在这小小屋子里数房梁。我拗不过他,同时自己也玩心重,便日日带了他四处游逛,我们最常去的地方还是知味观,因为白姨不会问我们要饭钱。阮桐的事情我当然不敢告诉母亲,他又是个身边留不住钱的主儿,自然没有多少积蓄,所以我们的吃喝玩乐只能靠我那点月钱维持。

酒足饭饱之后的我不乐意动弹,捧着杯碧螺春听阮桐讲故事也挺不错,如果,没人冲过来打断就更不错了。

“静儿,你难道就是因为他拒绝我的提亲。”文弱的冯状元脸红脖子粗,指人的手都微微颤抖。

说真的我已经被缠的有些生气了,要不是大哥二哥言辞凿凿的说我小时候也是这么缠他的,我才不愿意理他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拒绝不是因为任何人,只是因为我已经记不得你了。”

“可你小时候还抱着我脖子不撒手呢。”

“既然你也说了小时候,那就说明这事已经过去了。你若真的那么在意,就去找那些依旧抱着你不撒手的人好了。”我有些口不择言:“你不会就是因为我抱过你而求亲的吧,这么些年来我抱过的人多的数不清,也没见都来找我啊?”

我成功的看见他张口结舌的怔在那里,然后失魂落魄的转身走了出去。总算清净了,只是,为什么店里的其他人都神色古怪的看着我,包括阮桐!

我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天我没有易容化妆,一个十六七岁如花的少女,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呃,太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