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人,”她指了指桌上的银子:“善良,心细,没架子,你跟她去我是极放心的。我不放心的是你,你性子拗,嘴也笨,喜怒都挂在脸上,出去要吃亏的。”

“娘,我都懂,我都会改……”

“儿子啊,娘也没啥嘱咐你的,天可怜见,让你能离了这个家,你在外面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与人为善,凡事都要忍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千万要记住了。”

“我记住了,娘,我会忍的。”

花姨娘揩了楷眼角的泪珠,转身从箱底拿出一件外袍:“天气热了,娘想给你做件袍子换洗,没想到,你居然明天就要走了。这袍子还有几针没缝完呢,你先睡吧,娘把这几针做完了再睡。”

“嗯!”敏惔瓮声瓮气的答应了一声,他朝外走了几步忽然翻身回来扑到花姨娘腿边跪下:“娘,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儿子一有出息就回来接你!你千万要保重啊!”

“娘,娘?”敏惔惊恐的发现娘忽然不见了,凳子上坐着的人变成嫡母殷氏,正冷冰冰的盯着他:“谁许你管这个贱人叫娘的?”

他啊的大叫一声,从床上翻身坐起,脸上冷汗淋漓。

“惔少爷,你又梦魇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慌忙跑进来。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从枕头下面摸出临走前娘给缝的袍子紧紧抱在怀里,来到俞家三天了,他每天都梦到那晚分别时的情景,无一例外最后娘都消失了。

“你跟我去见娘,你每晚都被噩梦吓醒,这怎么行!”不知何时俞守之也进来了,铃兰安排他俩住隔壁,看来他也被惊醒了。

“不用了,我没事。”敏惔勉强挤出几个字就向床上倒。

“不行,你前两天也是这样说的,快跟我来。”俞守之不由分说的上前拉他,满脸俱是关心之色。

“明天吧,行不行,你看现在都半夜了。”敏惔和他进行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