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三星歪了脑袋想了想:“我不知道。我觉得这些小厮们都挺讨厌的。对了,姨娘,你上回给大小姐画的首饰样子真好看,怎么想出来的啊。能不能教教我?”

看来这小丫头还没到开窍的年纪啊,只喜欢些花儿粉儿的。她手巧爱打扮,上次看到子谣打的首饰眼睛都直了。

铃兰微微一笑:“这有什么,无非取个吉祥如意的意思,当然是自己喜欢什么式样就画什么了,但是能否真的打造出来,还要看工匠的手艺,上次那批首饰也全靠胡叔找的工匠手艺巧。这根喜鹊登枝钗子是我上次一起打的,你喜欢就拿去戴吧。”

49两相欢

经历了煎熬的科举考试和更加煎熬的等待,数千举子终于迎来了放榜的日子。

一大早就听到报喜的人扯着嗓子喊:“捷报贵府老爷俞讳子诺,高中一甲二名,京报连登黄甲!恭喜老爷金榜题名!贺喜老爷富贵高升!”

铃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状元,第二名好第二名好,这下不会再被什么公主看上了吧。当下拿出最大的红封打赏报喜之人。不过铃兰不知道的是,今科的头名状元是一个年逾六十的老人,所以,看上俞子诺的人还是很多的。

放榜之后就是琼林宴,跨马游街,拜同年,谢座师,按品授职等等,种种繁忙无法细数。铃兰只知道子诺授了翰林院编修,一个正七品的芝麻官,年后入职。

莫要小看这七品职位,却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翰林院虽然明面上只是掌管修撰文史稽查档案等事,但其中执事的人均可参加朝会,与皇上直接接触参政议政,俨然是皇上的智囊团,历练几年之后,入阁拜相也不是难事,因此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法。大夏朝科举的惯例,只有会试的头甲三人能直入翰林,其中状元授为从六品修撰,榜眼和探花是正七品编修,余下的再遴选出若干庶吉士,剩下的就授为外省地方的知县院判等,沦为“浊流”,可能一辈子都在五六品间挣扎。

正因为此,一时之间俞府车马盈门,花团锦簇,自早至晚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下人们都说大老爷在世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热闹,少爷果然是中兴之才。铃兰虽不知道以前的俞府如何,但是如今的繁盛也让她咂舌。数日来门房收下的拜帖请柬已有数百张,其中不乏荣国公府这样的公侯之家,用的大红洒金熏香的花笺,徽州上供的顶级云烟松墨,光这张请帖也值几两银子。只可惜俞府两代女主人都不在,不免糟蹋了这些好纸好墨。

内院如此,外院更是热闹。认识不认识的,慕名而来希图自荐的,日日把俞府挤的满满登登,有些人竟然连呆数日,铃兰只好送了几床被子到门房给他们打通铺。无奈子诺除了和宁尧等几个旧日好友说了一会话,余者一概不见。太子那里也送来了贺礼和珍妃赏下的东西,只不过这次唐一笑没露面,来的是另一个太子心腹崔诚。

这日晚间终于将一应人等打发的差不多,子诺来到君影阁。自唐一笑来闹过之后两人就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他进来时铃兰居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连日来的应酬在他脸上显出几分疲色,一进屋挥退了丫环让铃兰给他轻轻按摩着太阳穴,徐徐的说:“今日姑姑和三婶都来了,你猜所谓何事?”

“自然是来贺俞家双喜临门,却不知你喜欢那家的姑娘?”铃兰的声调一片平静。

“那么你希望是谁家的?”

“有差别么?无非过日子罢了。”

“能听到你说过日子还真是意外,我本以为这继室一进门,你就通知唐一笑来把你接走?”

“那都是他的想象罢了,我从来没和他说过那样的话。”铃兰的手顿了顿:“但,若是还记得咱们以前的话,就该放我一条生路。”

“生路